君长临愣了两秒,周身的气息凝重了些,他的手在桌上敲打着,久久没有出声。
俞锦昔皱着眉站在他面前,整个人明显有些不安,手不停地在衣角搓着。
“你没有什么要和朕解释的?”良久,君长临才抬眸看向她,缓缓说着。
俞锦昔眸子忽闪,脸上带着不解,“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不明白?”君长临反问着,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的内心给看穿。
“请皇上指点。”俞锦昔微掀眸子看了他一眼,方才的底气都弱了些。
君长临看着她,心里带着些怒意,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她为何和他置气?为何突然不理他?为何一夜之间对他万般抗拒?
他对她还不够好么?每次送的珠宝属她最多,每次吃到什么好吃的,他都第一时间派人送过去,他千丁玲万嘱咐,生怕她受一点委屈。
可偏偏一个太监就让她变了心,他君长临就连一个太监都比不过么?!
想着,君长临的眸子逐渐变红,脸色也更加阴沉起来。
“俞锦昔,朕念在你还是朕的妃子的份上,不追究你背着朕做了什么。”
他开口说着,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半晌才又继续出声。
“只要…你忘了他,和朕恢复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那样。”君长临眸子忽闪,语气逐渐低沉,隐约带着祈求。
俞锦昔怔了些,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到了重点,她索性也不装了,轻嗤了一声,“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听到她质疑,君长临抬眸看向她,喉结上下滚动,终究没有说话。
“君长临,你觉得可能吗?”她再次出声,浓浓的讽刺感袭来。
回到没发生之前?他在想什么?回不去了,怎么可能还回得去。
那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他不点明,其实谁都知道。
他不干净了,所以…她已经决定不要他了,回到从前…呵,真是荒谬。
君长临握着笔的手冒着青筋,脸色黑沉得像是要滴出墨来。
“不可能?你和他…”君长临咬着牙,站起了身来。
“我和他?”俞锦昔眉头紧锁,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君长临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将她抵在桌前,“那太监能让你性福?他…”
君长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俞锦昔顿住,脑海里突然灵光乍现,嘴角抽了抽,心里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君长临以为她和小池子那天…
“啪!”俞锦昔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了君长临的脸上,瞳孔里逐渐爬上红血丝。
君长临被扇得有些懵,看着她的眼里带了些陌生,“你…”
“他人呢?”俞锦昔没等他再次开口,出声询问道。
君长临脸上闪过错愕,“?”
宋微澜浇着花,眼皮不停地跳着,整个人有些不安。
“娘娘…”只见远处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娘娘,淑妃娘娘她…她被贬进冷宫了!”
“啪…”她手里的水壶掉在地上,水花四溅,让她的裙角都染上了污泽。
“什么?!”宋微澜有些难以置信,再次确认道。
“娘娘,淑妃娘娘她被皇上贬进冷宫了。”丫鬟缓和过来,一字一句地说道。
宋微澜眉头紧锁,手拖在下巴上,“怎么会这样,啧…”
那天,俞锦昔和君长临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就连屋顶的野猫都被吓得四处逃窜。
事情以俞锦昔被打入冷宫,君长临被气得半死结束。
谁也没先低头,一个比一个倔。
“娘娘,你跟皇上撒撒娇,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了。”月安看着日渐消瘦的俞锦昔,脸上满是担忧。
这后宫荒废许久,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还弥漫着恐怖气息。
就连这每日的吃食都是下人吃剩的残食,宫内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
她们其实都心知肚明,来了冷宫,就意味着被下了死诏,先例上没有哪个娘娘进了冷宫还活着出去了的。
俞锦昔在住进冷宫的第一天便病倒了,风寒,加上蚊虫叮咬,她的手臂上已经过敏,红了一大片。
她躺在床上,虚弱不已,勉强才转头看向她,轻笑了一声,“月安,你不该跟着我的,让我死在这里多好。”
“娘娘…!”月安委屈地喊了一声,心里不禁有些生气。
就因为娘娘进了冷宫,连太医都不能叫,这可如何是好。
俞锦昔转头看向天花板,眼神麻木,她清晰地记得,那天君长临说…
他已经将小池子大卸八块,扔去喂狗了。
眼泪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