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皇上…主上他很忙。”萧炎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来人眉头微蹙,偏头朝里面看了一眼,“这话还是摄政王亲自跟皇上说吧,在下前来…只是转告一声。”
萧炎点头,“我会转告主上的。”
不知不觉,天色逐渐变暗,今夜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就连月亮都被云朵给隐藏了起来,显得昏沉沉的。
萧炎站在门前,眉心微动,转头看了眼殿内,主上已经…一天没进食了。
殿内的蜡烛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就连那佛像都晓得狰狞了许多。
君长衍跪在中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似乎已经麻木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殿台上燃起缕缕青烟的香火。
双手虔诚地握着脖子上挂着的玉石,那玉石发着光,就像他手腕上带着的那玉镯一般,亮得刺眼。
萧炎思索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动了,他走到殿前停下,脸上带着迟疑,两秒后转身走向另一间禁闭的房间。
他伸手敲了敲门,便耐心地等待着。
屋内的人极其不喜别人打扰,当初主上为了见他,硬是亲自从山下一路拜上来,额头都被磕破,流了不少的血。
等到达这寺庙,主上已经虚弱得不堪一击了,但他还是坚持着在庙内跪了一夜。
不知又过了多久,那老人才从屋内出来,他脸上带着不耐烦,些许是因为被打扰了,语气很不好,“干嘛?”
萧炎看着他,皱了皱眉,“主上已经跪了一天了。”
老人愣了两秒,随后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愿意跪就让他跪去,心诚则灵,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炎听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已经看他很不爽了,之前主上就任他摆布,可结果呢?人不还是没回来!
下一秒,萧炎就将剑比到了他的脖子上,沉声道:“主上愿意忍你不代表我愿意忍你。”
那老人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么刚,不过这让他更生气了,他轻嗤了一声,“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萧炎咬着牙,怒意表于脸上,捏着剑的手逐渐发紧,隐隐冒起青筋,下一秒无奈收了剑,“我求你,劝劝主上。”
“呵。”老人瞅了他一眼,虽然很不爽面前这小子,但他不能将怒意发泄在那位身上。
他之所以有这个底气,那是因为人家愿意给他这个面子,他还想着能不能将那小子收入门下,那可是个好苗子。
还有那位女子,他特别好奇那是位什么样的人物。
他师父曾经死的时候就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他以后肯定会遇到一个来自异世界的人,那人是来帮助他们维护世界的,当时他还没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还真有这样一个人。
所以在摄政王和他说出这件事时,他几乎立马就后悔了让摄政王从山下拜上来的决定。
只是还没等他说出来,那小子便固执地去做了。
想到这,他不禁叹了口气,瞟了眼面前的人,拢了拢衣衫,然后转身朝殿内走去。
推开门,看到还笔直一动不动跪在的人,景意不禁吸了口气,眉头紧锁,“摄政王,起身吧。”
听到声音,君长衍这才转头看向他,他的眼眸猩红,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景意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够了,若是真的想让她平安…不如去守着她。”
君长衍垂下眸子,他也想,他甚至想直接将她捆到自己身边,让她哪也去不了。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这么做…不然她会生气的,然后再次一声不吭就离开他。
“不行,君长临…不能出事。”良久他才开口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无力和不甘。
景意愣了下,不是很能理解他心中所想,难道…在他心中,那女人还比不过皇位?或者说…朝廷,又或者是百姓。
那他可能会觉得他真是个好君主,可现实似乎对不上,若真是如此,那他就不会因他一言,屈尊从山下拜上来,更不会一言不发就在这佛像前为了那女人跪上整宿。
更加不会…连这么重要的祭祀大典都不去参加。
景意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实在猜不透君长衍的心思。
“我让下人给你准备了晚膳,侧屋也已经收拾出来了,只有养好身体…才能继续为她祈福,不是么?”景意眸子忽闪,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耐心地和别人说过这么多话了。
君长衍眸子忽闪,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然后起了身。
因为跪了太久,他刚起身就朝前扑去,索性旁边有架子撑着,才让他没有在佛前狼狈地摔倒。
景意吸了口气,眉头紧锁,背在身后的手颤了颤,终究没有伸去扶他。
看见住上出来,萧炎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主上。”
景意听着他这双标的语气,没忍住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