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衍手里的动作一顿,“那泻药不是我下的。”
慕南嫣点头,不信。
温客行看着君长衍那黑沉的脸,扶了扶额,“没毒,放心吧。”
慕南嫣这才放心下来,伸手端起药,一股脑喝了下去。
直到后半夜,或许是药效起了作用,她终于睡着了。
这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皇上也坐不住了,隔天就亲自来将军府上看望了她。
彼时,慕南嫣还靠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怀里抱着冰袋。
“皇上驾到!”李公公响亮并且具有辨识度的声音响起,慕南嫣怔了两秒,急忙起身穿戴好,恭敬地站在院门口。
君长临眉头微皱,看见她的时候才舒坦开来。
慕南嫣欲要下跪行礼,被他阻止了,“程将军身体抱恙,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这正合她意,她脸上带着笑,行了手礼,“多谢皇上。”
坐在茶桌前,君长临端着茶杯忧心忡忡的样子,“程将军啊,你说这当今局势,朕该如何是好。”
慕南嫣喝了口茶,“皇上只需做您该做的便是,其他的全凭天意。”
“程将军,你说朕如今最该做的是什么?稳固政权,扩疆边域,还是统一大变局?”君长临问道。
慕南嫣怔了两秒,放下茶杯,“皇上,臣只是一介武夫,这治国安邦之道,臣确实不太懂。”
君长临似乎有些着急,“不懂,为什么不懂!慕南嫣不也是武夫,凭什么她懂?!”说着,他拂袖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掀在地上。
慕南嫣静静地看着他发疯,眸底带了些阴沉。她知道他现在什么心理,没了主心骨,成天焦虑着,怨天怨地,现在总算找到出气口了。
片刻,君长临才冷静下来,眼神闪躲,“抱歉,朕太着急了。”
慕南嫣瞥了他一眼,幸好他收得快,否则她紧捏的拳头快要收不住了。
“皇上,您或许可以从民心入手,臣听说唐草区一带不太安定,难民也不少。”她悠悠然道。
君长临看向她,良久才开口,“好。”
“朕听说你救了陆家小公子?”君长临转移了话题,外面也在流传,毕竟双方都湿了身,名誉确实有损。
慕南嫣对这个话题莫名感觉到烦躁,“臣不过是顺手救了他罢,若放任他被淹死岂不更受世人辱骂。”
君长临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惋惜,“这陆家小公子早生,从小就体弱多病,大夫说活不过三十。”
慕南嫣顿了下,抬眸看向他,“皇上和他很熟?”
“倒也不算,只是小时一起玩耍过,觉得他天资聪颖,可惜,实在是可惜。”君长临叹了口气。
君长临走后,慕南嫣回忆着有关这陆小公子的事,但脑海里一片空白,伸手朝桌上去端茶水,结果端了个空,她垂眸看去,有些心疼,“翠啊,换一副茶具来。”
小翠拿着新茶具回来时,身后还跟了个人。
慕南嫣没见过,有些疑惑,“这位是?”
“程将军好,在下是陆府的管家,我家公子昨日落水后一直昏迷不醒。”他微弯着腰,谦逊地说着。
慕南嫣心里一咯噔,这是讹上她了?
“我昨日不过是救了他,其他的我可什么都没做。”慕南嫣语气带着些严肃。
那管家愣了两秒,“在下是想请求您去府上一趟,我家公子嘴里一直念叨着您,大夫说或许您能将他唤醒。”
“...”慕南嫣沉默了两秒,难以相信地看向他,“不妥。”
管家紧皱着眉头,语气带着祈求,“程将军,求你了。”
终究还是没挨过他,慕南嫣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
“很荒谬诶。”她瞥了眼管家。
“拜托了程将军。”管家谦卑地说着。
马车还没走多远,就被拦住了。
管家坐在车夫旁边,愣了下,看向面前的马车,一眼就认出了摄政王府的专属标志。
“往后退,让他先过。”管家示意马夫。
他们的马车往后退一步,摄政王府的马车就向前一步,直到退回将军府门前才停下。
慕南嫣有些疑惑,拉开帘子往外看了眼,看到萧炎怔了下,直接下了马车。
管家正和他交涉着,“不知摄政王是何意?”
君长衍缓缓从马车上下来,周身带着寒意,“陆府又是什么意思?”
“奴才不过是想让程将军帮个忙罢了。”管家回复道。
“帮忙?程将军又不是大夫,能帮上什么忙?”君长衍质问着,语气不善。
管家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摄政王和程将军有什么关系吗?程将军都同意的事没必要和摄政王解释吧。”
慕南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