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走后,琴酒将手中的某个东西丢给北木朝生。
是一枚窃听器。
不必多说,自然是从北木朝生的屋子里搜出来的。
“……肯定是波本干的。”北木朝生皱眉盯着那个已经被损毁的窃听器几秒:“果然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家伙。”
“提高警惕。”琴酒冷声道,不过他对北木朝生在这方面的松懈早就习惯,这次也只是例行提醒。
“知道了。”北木朝生将窃听器攥在手心,粉光溢出,那机械便成了一片粉末随风出窗外。
但琴酒并没有结束对话的意思:“你和苏格兰……”
他锐利的目光在北木朝生身上一扫而过:“告诉我你去找他的原因。”
和琴酒认识这么久了,北木朝生也清楚对方的能力,被点破也没觉得意外,而是露出些许纠结的神色。
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觉得苏格兰可能会喜欢我,所以去问问他。”
琴酒的眉头皱了起来,又眯起眼:“看来你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但很奇怪。”北木朝生说:“对他们来说,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是异常状况……目前来看,没有对此感到奇怪的只有你。”
他飘到琴酒同一高度,严肃地盯着对方:“突然出现的爱意,我很好奇原因。”
琴酒伸手把他往怀里一带,森冷的绿眸中浮现出愉悦的笑意:“既然好奇,那便自己来探查。”
钩直饵咸,但他们都知道北木朝生会上钩。
爱永远是北木朝生无法拒绝的饵料。
琴酒这次来似乎就是赶走苏格兰,顺便销毁北木朝生房间内的窃听器。
一连应对了两个不好对付的人,北木朝生放松下来后,开始感到疲倦,不过想起波本放的窃听器,他还是强撑着一口气打开电脑。
幽幽的蓝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那双没什么精神的粉眸微微睁大,而后他挑起唇角,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可以把讨厌的小黑脸请出组织了,他觉得今晚能睡个好觉。
结果第二天一早就被人堵在家门口。
北木朝生试图关门,结果波本一把扣住,只凭他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
“有事吗?”北木朝生不耐烦地问。
“我想和你谈谈。”波本用下垂眼露出可怜的表情:“我觉得我们之间恐怕存在一些误解。”
“误解?”北木朝生微微拖长音调:“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波本从他的表情中品出微妙的嘲讽,还有些看好戏的感觉,心中一凛。
但北木朝生这时候突然让开了路:“不过既然你来了,那确实有件事想和你说。”
波本提高警惕,谨慎地迈入房间内。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吧。”北木朝生关上门,在他后边问:“那么重的伤口,一般人至少得卧床一个星期。”
波本回眸看他。
“卧底真是个让人费心的工作。()”北木朝生弯起唇,甚至没办法好好休息就要来讨好组织成员……?()”
他话音还没有落,便对上波本一瞬间冷下去的目光,刻意伪装出来的无害与亲近全部被撕去,终于流露出真实的一面。
被人摁在墙上时,北木朝生嘴角的笑容却愈发扩大:“还是现在的你看着更顺眼,降谷零先生。”
与那双黑沉沉的灰紫色眸子对视,稍有不慎似乎就会被其中的漩涡卷入,北木朝生将手搭在波本的手背上,轻声笑道:“那你要如何应对,在这里杀了我来掩盖自己的身份吗,不过我不建议这么做。”
他耸了耸肩,完全不对现在的状况感到紧张,即使压制着他的是一个比他高大的成年男性。
“看来你已经查清楚了。”波本道,与他有些粗鲁的动作相比,他的声音却出奇的冷静:“除了这些,你还查到了什么?”
“这些不够吗?”北木朝生困惑地反问:“公安卧底降谷零,这几个字足以让琴酒送你下地狱,如果不想变成这样的后果,现在放开我去逃命说不定还来得及。”
看来他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琴酒,也没有查到hiro身上。
降谷零内心吐出一口气,他凝视着被自己压住的少年,那双亮粉色的眼眸映着他的身影,这是一个多么亲密的距离。
他低头缓缓靠近,几乎到了彼此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吸的地步。
北木朝生的身体开始有些僵硬,显然并不适应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
“说到这个,我也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降谷零轻声呢喃:“影山茂夫,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
他被无法抵抗的巨大力量掀翻,重重地被砸在客厅的沙发上。
即使是柔软的沙发,以如此庞大的力量摔下来,落地的部位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尖锐的疼痛,腹部伤口也再次裂开。
——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北木朝生站在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也许是一瞬间的幻觉,他似乎看到北木朝生被粉光包围着。
那是梦幻而美丽的光芒,却无法掩盖对方透露出的凛冽的杀意。
北木朝生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