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回含着怒气的脸,瞬间和颜悦色:“是我不好,叫你担心了。” 他松开捏红的手腕,顺着沈泉的腕骨摸下来,毫无负担地十指交缠,亲密无间。 “彭雪薇,不用介绍了吧。沈泉,我男朋友,我们正在和家人吃饭。”宋回的情绪转变、控制堪称一流。 一句话的功夫,眼中全无眷恋,取而代之的是甜蜜、呵护与疼爱。 “听说你们都见家长了,什么时候摆喜酒啊?”彭雪薇道行也不差,指着后面说,“包厢一大群同学,都等不及了。” 二人大大方方,真如老同学见面,倒显得沈泉疑神疑鬼,心思龌龊。 “学姐你是来参加同学会的?”沈泉豁然开朗。 彭雪薇笑得没啥笑意:“当然啊,我刚入职,这不,给自己拉点关系,小泉以后也要多关照啊。” 说着她打开手包,递给沈泉一张名片。 沈泉接过来,赶紧收起,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尴尬。 “哎呀,也是巧,真不该打扰你们。我是实在喝不过那群人,躲出来透透气,没想,宋回在这打电话呢。”彭雪薇捂着微红脸颊,问道,“小泉千万不要误会。” 沈泉完全被严丝合缝的逻辑打晕,连忙摆手:“不会、不会,学姐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我就是找人,走错路了。” 宋回搂住他的腰,把人带到怀里:“宝贝,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大哥要担心的。” 他全程没有解释,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双方道别,在漆黑小径背身而去,黑暗里,宋回、彭雪薇微微回头,感受到彼此视线,满意地笑了。 “阿回,对不起哦。”沈泉为自己的鲁莽猜忌,感到深深自责。 宋回摘掉他头发上的树叶:“没事,都是误会。只是这意外,就要不跟大哥讲了。你也知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对吗?” 沈泉张口,又不敢告诉他是沈悬已经知道,只能喏喏应了。 “真乖。”宋回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眼中笑意扩大成自信的样子。 快到水榭门口,沈泉越发紧张,满脑子都是大哥举着斧头,追砍宋回的血腥场景。 “阿回!我、我不舒服,胃疼、肚子疼、头也疼,你快送我去医院吧!”他突然揪住宋回,打算装病逃跑。 宋回疑惑地抱住他:“什么了?吃坏肚子了?” 此时,等待多时的阿耀,从昏暗中走出来。 “二少、宋先生。沈先生先行离开,请二位继续用夜宵,如果想要留宿也是可以的,不用拘束。”他说完,便送上水榭后小别墅的门卡。 宋回又惊又喜,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通过沈悬这一关? 沈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懵逼套着懵逼,他大哥究竟在搞什么鬼? “请您一定代我们谢谢大哥,只是阿泉好像不舒服,我们需要去医院。”宋回对阿耀非常客气。 沈泉火箭似的站起身:“我没事,我又好了!” 宋回:“???” …… 阿耀处理完四季后续,回到半山别墅。 沈悬已洗漱完毕,靠在床上看书。 阿耀去厨房,亲自拿了晚间汤药,又挑了几颗糖渍甜梅,用清透小盘盛着,玫红、瓷白在暖灯下格外诱人。 中药清苦,有时还带怪味,沈悬格外抗拒。 阿耀便像哄小孩一样,各样手工腌果子,换着花样来。 想起沈悬皱成一团的脸,吃下甜梅再舒展开。 阿耀曲起指节,挡在嘴唇上,若有似无地笑了。 早秋,夜晚山风已有萧索的味道,树影婆娑,映在窗前。 屋内只亮着盏台灯,沈悬举着张旧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沈先生,喝药。”将托盘搁好,他捧了药碗,亲自试了试温度。 沈悬满脸不耐,单手接过来,把勺子丢回去,憋气闭眼,狗熊喝雪碧似的,吨吨吨下肚。 苦啊,比命都苦! 沈悬以手掩嘴,苦得泛起泪花。 阿耀连忙捏起一颗甜梅递过去,原想递到他手边。 谁知赶巧,沈悬手落下来,梅子就这么怼在他嘴边。 阿耀想撤回,已来不及。 暖灯下,梅子裹着稠密糖渍,被白皙圆润的指尖掐出了一层光。 沈悬垂目,锁住他的指尖,思索片刻,侧头悄无声息地吃掉那颗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