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过年没几日了,定北地动带来的话题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多了。
街头巷尾,酒肆茶楼,都在热议定北的惨状,听得人心都揪起来。
「这也太惨了。」
「是啊,听说有不少一家人都被埋了,只活了一个孩子……」
「这都过年了,却遇到这种事,唉!」
有人走进茶肆,眼神兴奋:「你们听说了没,有一位茶商向朝廷捐了五千两银子,请求朝廷能把这笔钱用在定北赈灾上。」
「竟有这样的仁商?」
「这有什么奇怪,先前青松书局的寇姑娘还施粥赠肉呢,也没少花钱。咱们京城这么多富户,心善的肯定有不少。」
刚走进来的那人听了这话,一拍手:「这话说得没错,那位茶商捐了银子后,又有几位仁商捐了钱。朝廷感念他们的仁义,定在腊月二十八在荷园设宴招待呢。」
再过不久,又有消息传出来:荷园设宴,秀王殿下会亲自出面款待。
这对一些富商来说,可就很有诱惑了。
定北赈灾正是京城上下都瞩目的时候,捐款能赢得好名声不说,还能参加皇子款待的宴席,这都能在族谱上记上一笔了。.
捐,必须捐!
捐款之风很快就在京城富户中刮起,之后一些官吏也陆陆续续捐出薪俸。当然,大多官吏捐的不多,毕竟他们薪俸少,只有家底厚的或***能多捐点。
一些官宦勋贵家的夫人、太太也有了行动,大方捐出脂粉钱。
专门负责接收捐款的户部官员们忙得脚不沾地,精神却是亢奋的,算盘珠打个不停。
一名锦麟卫走了进来,被记账的官吏认出:「闫副千户。」
京城官员多如牛毛,同朝为官也不是都认识的,但锦麟卫比较特殊,百官敬而远之的同时,对锦麟卫中有头有脸的也会努力记住。
不努力不行啊,认不出来不小心得罪了怎么办。
闫超把一百两银票递过去,示意官吏记下。
官吏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心中暗暗纳罕:真没想到,锦麟卫中一个小千户也有捐钱的自觉。
闫超等官吏把账记好没有离开,从怀中又取出一沓银票:「这是我们贺大人的一点心意。」
官吏接过数了数,眼中闪过惊讶。
竟有两千两。
不过很快他就不觉得奇怪了,锦麟卫想捞钱还不容易,何况这位贺大人还是一位侯爷。
「贺大人真是仁心啊。」官吏随口称赞着,把银票收好,递过去一张荷园赴宴的帖子。
闫超不是多话之人,收好帖子便要转身。
「请问给定北赈灾捐银,是在这里吗?」一道女声传来。
闫超听着这声音耳熟,转头看去。
「寇姑娘。」
辛柚看到闫超有些意外:「闫副千户也在。」
闫超心思一转,替贺清宵说话:「贺大人让我替他送捐款来。」
如今北镇抚司不少兄弟以帮贺大人娶到寇姑娘为目标,他也不例外。
咳,倒不是着急他们大人老大不小,主要是寇姑娘太有钱。
辛柚眼中闪过惊讶:「贺大人捐了钱?」
她现在已经了解贺大人的财务状况了,居然还有钱捐?
闫超心头升起迷惑:他们大人捐钱,让寇姑娘这么意外吗?
「是。我们大人对定北灾民很是同情,只是这几日太忙,所以让我替他跑一趟。」闫超视线落在小莲手中抱着的匣子上面,「寇姑娘也是来捐财物的吗?」
如今捐赠之风盛行,不少女子会捐
出珠宝首饰。在闫超看来,小莲抱着的匣子中应该就是金首饰了。
这一匣子金首饰怎么也值大几千两银吧,不愧是寇姑娘。
「是的。小莲——」
小莲上前,把捧着的匣子放到负责核对登记的官吏面前。
本来闫超该走了,但他好奇寇姑娘捐多少,于是没有动。
官吏这几日收多了财物,早已心如止水,一脸淡定打开了匣子,随后直了眼。
竟是满满一匣子银票!
「一百,两百,三百……」数完后,官吏倒抽一口气,声音都抖了,「五万两!」
其他官吏早就围过来,得到结果震惊望着辛柚。
「寇姑娘,你当真要把这些都捐了?」数钱的官吏不可置信。
辛柚颔首:「定北受灾,我们尽些绵薄之力。」
绵薄之力——
瞠目结舌的户部官吏对上目瞪口呆的锦麟卫副千户,这一刻他们的心灵是相通的:寇姑娘到底有多少钱!
众人因太过震惊而失声,辛柚正色道:「麻烦记清楚,寇青青。」
官吏回神:「寇姑娘请放心,一定记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