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好像一直没有记载,有说头?之前我问柳姨,柳姨一直不肯说。” 沛阿香听闻此问,脸色有些古怪,摇摇头,轻轻旋转手中竹笛,那颗坠着的泛黄珠子轻轻敲击竹笛,清脆悦耳,沛阿香笑道:“往事不堪回首。” 刘幽州最不怕这个,立即压低嗓音说道:“最近十年的供奉钱,小翻一番。” 沛阿香竖起两根手指。 刘幽州一把拍掉那阿香的手指,笑道:“阿香真是爽快人,成交!” 沛阿香这才说道:“听没听过一个叫阿良的王八蛋?” 刘幽州点头道:“阿香你说什么废话,那位前辈的大名,当然是如雷贯耳啊。再说了,我姑姑对那个男人,一直念念不忘,整个皑皑洲谁不知道此事?一拳打断中土那条大渎水,曾经还扛起一座宗字头的祖山搬迁数十里,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最佩服的, 听说他在打架之前,喜欢-吟诗一首,我最仰慕此事,他自封的‘百花丛中小浪蝶,十里八乡俊哥儿’,在我看来,绝非浪得虚名。思慕他的仙子,真是茫茫多。” 柳嬷嬷听得忧心不已。 自家少爷,可莫要学那汉子才好。 沛阿香提起手指竹笛,“被那人打了一顿,事后得了这份补偿。” 刘幽州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们几个人单挑他一个?” 沛阿香无奈道:“五六个吧。” 刘幽州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阿香你可以啊,传出去长脸了。” 沛阿香笑道:“倒也是。” 确实不丢人。毕竟曾有山上十人围杀一人,结果只有一人逃出生天。 其实在浩然天下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剑术,并不彰显,是后来在剑气长城游历百年,剑斩飞升境巅峰大妖,整个浩然天下,尤其是被他祸祸惯了的中土神洲,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狗日的,如此了得,以前还是出手含蓄、藏拙了的。至于后来此人飞升离开浩然天下,去往那天外天,最终与白玉京“真无敌”的道老二,互换一拳,各自将对方打回家乡天下,更是让人咋舌。 与有些人是同龄人,同处一个时代,好像既值得悲哀,又会与有荣焉。 就像沛阿香这拨人,遇上了那个阿良。 更早之人,则是遇上了那位一剑引来天上水的人间最得意。 如今所有天下的年轻武夫,则是遇上曹慈,以及那位第十一“隐官”。 沛阿香想到这里,瞥了眼广场上还在切磋拳法的两人。 裴钱再一次被柳岁余一记鞭腿打得身形晃荡,竭力稳住身形之后,被柳岁余接连递出六拳,额头,脸颊,脖颈,皆中双拳。 这同一处出两拳,便是马湖府雷公庙的拳法精髓之一,名为“叠雷”,是沛阿香跻身十境后新悟出的一招,返璞归真,看似同样拳招,拳意却刚好正反,最是能够重创武夫拳意或是练气士气府。 裴钱最后胸口被接连两拳重重砸中,双脚离地,颓然摔落在地。 不过二十岁出头的瘦弱女子,竟然以手肘点地,身形拧转,还能够立即再次飘然起身站定,受了不轻的伤,双方明明胜负了然,那个小姑娘,一身拳意不坠不减反升反增。 七窍流血,对于远游境武夫而言,小事。 沛阿香点点头。 柳岁余神色凝重起来。同时还有些火气。 自己已经换了两口纯粹真气,对方却一口未曾更换。 当然并非柳岁余便弱了对方的拳意绵延,而是更多心存教拳、喂拳心思,所以才两次主动更换真气,可这个小姑娘,是不是也太犟了些,真当马湖府雷公庙一脉,拳法就不如你落魄山了?难道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掂量她柳岁余九境武夫巅峰的拳头,到底有多重? 举形和朝暮看得紧张不已。 才发现原来裴姐姐与人问拳之时,跟平日里那个抄书时认真、远游时沉默、闲聊时笑颜的裴姐姐,判若两人。 谢松花则唏嘘不已,隐官收徒弟,眼光可以的。 陈平安真正传授裴钱拳法的机会,肯定不多,毕竟裴钱如今才这么点岁数,而陈平安早早去了剑气长城。 所以那座一直云遮雾绕、名声不出一洲的落魄山,肯定另有高人坐镇山头。 至于刘幽州早早知晓落魄山,那是这位未来皑皑洲财神爷太闲的缘故。 在谢松花看来,陈平安和裴钱这师徒两人,骨子里的那股子精神气,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再看那选择对敌的拳法拳招,双方倒是不太像。眼前裴钱,出拳一往无前,一以贯之。 作为裴钱师父的陈平安,就要思虑重重,极少追求那种酣畅淋漓,拳招极多,拳法变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