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天地,更是被一剑剑破空所致。 看得老秀才心疼不已。 不到一炷香功夫,老秀才心中大定,屈指一敲画卷某处,然后收起了画卷藏在袖中。 高大女子缓缓从虚空处走出,老剑条悬挂在腰间,磨砺锋锐的那一小截剑尖黯淡几分。 她打着哈欠,手里拖拽着一条腿。 桐叶洲飞升境的大修士杜懋,就这么死狗一般被她从画卷中拖拽出来。 她问道:“只是这个……叫什么来着?” 老秀才抹了抹额头汗水,“杜懋,桐叶洲除了东海老道人之外,最强的一个修士了。” 她哦了一声,将那具“尸体”随手丢在一旁,“他有些旁门神通,应该是撞开天幕的瞬间,就阴神归位了,这具尸体,只是这个……谁的阳神身外身。” 老秀才恍然,“只是身外身啊,难怪坐镇天生的儒士会点头答应,如果没有我们这一闹,在学宫那边是搪塞得过去的。” 只是老秀才一脸无语,“可哪怕如此,杜懋也拥有十二境的修为吧。” 她盘腿而坐,坐在陈平安身边,再次将他小心翼翼抱在怀中,她抬头望向远方,悠悠然道:“在我剑前,十二,十三,有差别吗?” 老秀才小声问道:“那艘吞剑舟呢?” 她心不在焉道:“我撤去了先天压制,由着他的阳神使用这件兵器,然后给我打爆了,不然我早出来了,我就是想知道如今所谓的‘仙兵’,到底是什么个货色。” 老秀才抹了抹额头汗水,“你自己如何了?” 高大女子低头端详着那张白了些的年轻脸庞,似乎在做着噩梦,虽然已经被老秀才暂时止住伤势,可到底会很难熬,她伸出手指,轻轻揉着他的眉心,柔声道:“骊珠洞天大山中那片石崖,是我原先主人的剑意凝化,本来就是我的。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懒得计较这些。后来我跟阮什么来着,做了笔小买卖,他占据了那块斩龙台的三成。” 老秀才瞥了眼她腰间老剑条的剑尖,笑道:“所以你这几年,就在用阮邛的那座斩龙台磨剑?” 她淡然道:“是用真武山的那片,阮邛这片,要留给我家小平安的。” 老秀才汗如雨下。 她望向南方,“这事情还没完。” 老秀才摇头道:“别,千万别,没完是没完,但是你不可以出手了,让我来吧,这是为了小平安好。” 她点了点头,“我这趟回去,暂时就不出来了,如果下次出来,发现你所谓的好,一点都好,我会找到你的,你应该清楚,在你与浩然天下的大道合一后,世间唯有我,可以杀你。” 老秀才干笑道:“咱们是自家人唉,这么凶干啥?” 高大女子,白衣袖口无风飘摇,摇头道:“本来好好的,就因为你非要收他做关门弟子,才有今天的祸事,如果不算半个自家人,你第一个死。” 老秀才瞪眼道:“别说赌气话啊,再说了,你敢当着你家主人的面,讲这混账话吗?” 她直截了当道:“不会说。会偷偷做。到时候陈平安认不认我,不还是我的主人。” 老秀才哑口无言。 她一招手,在她当年赠送给陈平安的那件小礼物崩碎后,从里头坠落出三块长条青石,皆是世间剑修梦寐以求的斩龙台,大小不一,小的如尺子,大如宫殿铺就的一块地砖。她将陈平安交给老秀才,“我出去解决掉些小事。” 老秀才悻悻然道:“有话好好说哈。” 高大女子这次没有走向某地,一样是一步跨出,就来到了某人身前。 正是那位元婴剑修的教习嬷嬷。 高大女子伸出双指,从教习嬷嬷心窍间硬生生拔出了一把本命飞剑,双指夹住那把本命飞剑的首尾,微微加重力道,压得那把飞剑绷出一个弧度。 在这座小天地中,身形无法动弹的老妪眼神充满哀求。 高大女子微微侧过头,“求我?不然与我主人一般,说对的道理,我就答应你不捏断这把飞剑。” 这是明摆着不讲道理了。 稍等片刻,这位云林姜氏的教习嬷嬷,哪来的仙人境神通能够在这座小天地言语半句,所以高大女子就继续加大力道,弧度越来越大,啪一声,当场断折。 教习嬷嬷七窍流血,金丹出现裂纹,元婴更是哀嚎不已。 高大女子嗤笑道:“你们的道理嘛,我其实是一向很喜欢的。趁着我家小平安没醒过来,我赶紧做了再说,以后可就未必有这样的机会喽。” 她说完之后,笔直飞升一般,来到老龙城上方的云海。 绿袍女子范峻茂继续保持那个古怪的坐姿,抬起头后,眼神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