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他从不辩解什么。 柳云舟是第一个用如此坚定的语气说出“错的不是他”这种话。 裴清宴的心情莫名很好。 他嘴角的笑意扩大,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柳云舟看着裴清宴的饮茶姿势,微微感叹。 若是换了常人,如此豪饮,定毫无美感。 然。 这动作由裴清宴做来,不显粗俗,反而是仙气里多了潇洒。 “王爷,您的药什么时候吃?”柳云舟又给裴清宴斟了一杯茶。 裴清宴淡淡说:“大约还没熬好。” 柳云舟挑眉,“需要现熬吗?” “嗯。那药,有些特殊。” “有多特殊?” “多数药是正常的,唯独有几味药,需要等到特定的时间采摘,采摘后在特定的时间烘干,再在特定的时间熬制,火候,水,剂量,温度都要掌控好,差一点都不行。”裴清宴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淡然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每天都这么吃吗?”柳云舟问。 “嗯。” 柳云舟捏紧了袖子。 之前对裴清宴的病情并不了解,从上次之后,她多少也能感受到,这个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痛苦。 “王爷,我可不可以为您把把脉?”柳云舟试探着问,“我虽然不懂医术,但我……” 柳云舟觉得自己的话自相矛盾,没再说下去。 裴清宴知道柳云舟的能力。 只要让柳云舟抓住他的手,甚至头发,她便可判断出他的病症,并且得到相应的治疗方案。 他很想通过这项神奇的能力诊断一下自己的病症。 却,又害怕得出的结果不尽人意。 他受够了那种满怀希望又满心失望的巨大落差感。 “不必了。”裴清宴转动着轮椅走到窗边。 柳云舟叹了口气。 也是,有林鹤归那种级别的神医在,裴清宴怎么可能相信她? 裴清宴拒绝后,柳云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两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 柳云舟又说,“要不,我给您按摩按摩,或者,我帮您梳梳头?算作令牌的谢礼。” 久久,无人回应。 “王爷?” 柳云舟轻手轻脚走到裴清宴跟前。 裴清宴双目紧闭,好似,睡着了? “王爷您睡着了吗?” 裴清宴没有反应。 柳云舟嗓子紧了紧,大着胆子伸出手。 “王爷,得罪了,我这也是为了探查一下您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