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主脸上不禁又惨白了几分,如银纸一般,脸色难堪。
方才他本就是耗用道基底蕴,才勉强勾动一点灵力,只是未曾想到被杜平一斧将他双手都砍了下来。
如今陷入险地,更是不管不顾,再也顾及不上什么灵力中的后手,敞开自己丹田,仿若鲸饮一般,将四周灵力纳入腹中。
手腕上血淋淋的不断,向外蠕动着重又长出来的双手。
断臂再生的手段乃是金丹才可修得,不过他修得却是邪法,不在正统之内,耗了自己精血灵气,也能勉强令双手再生。
施展术法需凭借指印勾动天地灵气,不用掐诀虽也可以,但是要慢上不少。
杜平手中一杆大斧,仿若有灵一般,看似斧势刚猛,却是如毒蛇一般,在他手上不断窜出。
伺机就要在大寨主身上咬上一口。
大大延缓了大寨主双手再生的速度。
杜平自小修炼千丝术,早已纯熟,如今又凝成道基,迈入了筑基之境,灵力更是渊流一般,绵绵不觉。
步步紧逼之下,竟是让大寨主一个里筑基中期不得不后退,身上也多出了伤痕,双手虽是蠕动,可也未曾长出。
体内费尽心力凝成的道基,不得不让他自毁长城,化下一块块来,充塞体内丹田。
一狠心,将自家道基崩碎四角,体内丹田血海内,重又填满了小半。
大寨主察知到自家丹田内境况,脚下灵光一闪,一门血遁术用出,化出一道血痕,与杜平拉开了距离。
同时,手腕上不断蠕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双手。
杜平虽是突破了筑基,可能依赖的只有渊长的灵力和手中大斧,还有几门小小术法,除此之外,一窍不通。
见大寨主远离自己,将手中大斧一掷,刺向大寨主心口。
大寨主双手长出,在前轻盈地一划,大斧停在面前,而后伸手一抄,这杆中品灵器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大寨主一手提着大斧,一手轻掐指诀,引动杜平体内所吐纳的此处灵力。
他以此处灵力凝成道基,在大寨主术法之下,道基不受控制地自头顶升起,不断颤抖,竟是像要崩溃一般。
“哇!”
杜平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上,身子也不停地随着颤抖起来。
他用此处灵力蕴养身躯,血肉骨骼内也早已被侵蚀,在大寨主引动之下,也有要身躯暴裂的趋势。
“噌!”
一声清越的剑吟,松纹古铜剑不带五色流光,直刺而来。
剑上带着风雷之势,虽未有灵光闪烁,不过却是如同霹雳一般。
只见白光一闪,就已经转到了大寨主眼前。
散着足以裂肤的锋芒锐利。
大寨主不得不停下手中指诀,双手抡起大斧挡住松纹剑。
他性命交修的那件方石砚台,在祝无伤重山杖子之下,已经裂成了碎块,浑身上下再无一件灵器。
见着祝无伤身上灵器不断,仅是上品,有且将那好灵物轻易地食之,毫不见珍惜肉痛,心中已起了杀心。
“铛!”
一声巨响!
激昂的声音传出。
中品灵器对上品灵器。
大斧上被松纹剑磕出一指甲大小的缺口来。
祝无伤收起重山杖子,手持大戟,脚下一踏,挺身而上。
气血已被耗尽,只能用体内半数五行灵力来与大寨主相对。
幸而大寨主也已是强弩之末,疲势尽显,两人才能相持不下。
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大戟上小枝与斧刃勾连到一块。
两人各自驱使灵力,都不能分开。
若是气血尚未耗完,祝无伤只需稍一古荡气血,不但能将大戟抽回,更能将那杆斧一同锁过来。
只是两人皆是凭着灵力争斗。
祝无伤双手一松,任凭大寨主用斧将大戟勾了过去。
大寨主一个踉跄,后倒在地上。
他虽是筑基中期,可却是不炼肉身,比于祝无伤还是显得孱弱了些。
不过,虽是踉跄倒下,大寨主眼中的喜色却是掩不住,他所惧的不过是祝无伤身上的灵器。
如今飞剑灵光暗淡,落在一旁,大戟又被自己钩住,缴了过来。
只有那小臂长的石杖子,还能对自己造成威胁,不过也不须惧怕,两人如今都已经力竭,灵气耗尽,不能驱使出那杖子的功用。
只能如凡间争斗一般。
凡间有言,一寸长一寸强。
自己这大斧数倍长于他,哪怕他再过精熟也不须有惧怕。
大寨主脸上露着喜色,拄着大斧,从地上站起。
祝无伤脸色不变,眼神仍是如先前一般冰冷。
掐印指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