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感念寺走水烧成一片废墟的事情传遍淮阳县城的大街小巷,尤其是火堆里还发现了三具尸体,更是引起了街头巷尾的猜测热议。
藤守武黑沉着脸坐在客厅里,东翁已经去认过了,虽然那三个人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但通过特有的标志,还是能确认就是藤府派去追杀石菖蒲的三个死士。
这件事是不是石菖蒲干的,藤守武不得而知。但是,他猜测这件事情十有八九跟石菖蒲脱不了关系。
淮阳县的县令小心翼翼坐在客座,见藤守武不出声,他也不敢言语,嗓子渴的冒烟,也不敢去喝一口茶。
“王县令,”等了半天藤守武终于开口,“这次老夫把你请来是有一件事向你告罪。”
“大人言重了!”王县令急忙起身拱手,“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老夫已经辞官,王县令万不可再称呼什么大人。”
“在学生眼里,大人永远是我的长官!”王县令拍了个马屁,不过,随即他自然而然也改了称呼,“老师有什么事,学生自当全力以赴!”
藤守武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他对王县令的态度十分满意。藤守武是辞官不假,但这是他以退为进的一个谋略。若是真有那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他这个所谓的平民百姓,他绝对会让此人吃不了兜着走!
“贺欢,我那个妻侄,没有经王县令同意,前一段在石菖蒲那个案子上动了手脚。还请王县令恕罪。”
“不敢,不敢!”王县令一头雾水,“难道害死窦氏一家的罪魁祸首不是石菖蒲?”
“他当然是罪魁祸首!只是贺欢一时误信了他的话,救了他一命。落得他如今逍遥法外!”
王县令先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杀错了人,其他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不过,他更加狐疑了。“老师,石菖蒲已经被砍头,是学生亲自监斩的。他,难道没死?”
“哎,是贺欢公然用法术救了他!你砍下的不是石菖蒲的头,而是他的一缕头发。”
“还有如此神奇的法术?贺道长真是法力无边!”
王县令心思活得很,别说贺欢是藤守武的妻侄、天师童真的徒弟,就单单他是修仙者的身份,王县令都招惹不起。况且贺欢只是用障眼法救了一个人,就算他劫法场明救,王县令也不敢说个“不”字!
“他现在知道错了,正满世界追踪石菖蒲的踪迹。等他回来,我定会把他五花大绑送过去,给你赔罪!”
“万万不可!老师,贺道长还年轻,误信他人在所难免!只要能把石菖蒲再抓回来,不仅无错,还是大功一件!我定会把贺道长的功劳呈报上去!”
“王县令客气了。还是你明察秋毫、断案如神,才能定罪恶徒,还死者一个公道!要说功劳,你才是当之无愧的首功!”
“老师谬赞了!学生不敢当!”
“哎,我也没想到石菖蒲是如此穷凶极恶的歹毒之人!为了帮着贺欢早日抓到他,我派了府里的家丁一起寻找石菖蒲的下落。没想到,他们却惨遭毒手!”
“什么?”王县令脑子转的极快,“感念寺的三具尸体是...”
藤守武悲愤地点点头。
“人是石菖蒲杀的?火也是他放的?”
“老夫不敢断言。但是,这些人都是搜寻石菖蒲的人,他们的死应该跟他脱不了干系。”
“学生明白了,这就下发海捕文书并调动军队,定将石菖蒲绳之以法!”
“子明,有劳了!”
王县令心中大喜。藤守武不再称呼他的官职而是叫他的字号,这就说明自己厚着脸皮高攀的这位老师,从这一刻起,已经承认了他是自己学生的身份。
“请老师放心!学生即刻就去安排!学生告辞。”
“阿东,代老夫送送子明!”
先不说王子明欢天喜地去调兵遣将抓捕石菖蒲。单说石菖蒲一大早来到藤府,趁左右无人,翻墙潜入藤府直奔贺欢的客舍而来。可是,屋里没人,而且看陈设,应该是有几天没住过人了。
难道贺欢已经走了?
石菖蒲不愿停留,悄悄地离开。路过藤小姐的闺房时,他听见藤小姐正在嘤嘤哭泣。嘴里反复念叨着两句话,“石菖蒲,对不起!”“石菖蒲,你要跑的越远越好!”
石菖蒲不明所以、听的一头雾水。他本想进屋与藤小姐相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可一想到鬼藏劝说自己的跟藤小姐不合适的话语,再想想自己的身份,不由轻叹一声,“或许我们俩真是有缘无份!算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不见的好!”
石菖蒲黯然离去,经过客厅时恰巧听到了藤守武和王子明的对话。石菖蒲大吃一惊!瞬间也想明白了藤小姐话语的意思!
他本想冲进去质问藤守武为什么要冤枉栽赃他?他也想把昨天晚上的经过和盘托出打一打藤守武的脸。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无凭无据,而且在藤守武眼里又是如此卑微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