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进死牢的石菖蒲心情郁结、充满绝望,他现在看不到一点生还的希望。不过,对于自己认罪救出牛蒡和三儿这件事,他一点也不后悔。毕竟,沣蝎的主要目标是自己,若是牵连无辜,尤其还是同村的好兄弟,石菖蒲心难自安!
第三天晚上,鬼藏终于醒了。发现石菖蒲竟然待在死牢里让他惊讶不已。等听完石菖蒲把经过详详细细说完,鬼藏气得一蹦三丈高。
“好你个沣蝎,竟敢算计到你爷爷头上来了?等我找到他非要把他碎尸万断不可!”
“行了行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把我救出去吧?”石菖蒲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由埋怨道,“关键的时候就知道掉链子,你说,我还咋相信你?”
鬼藏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反驳,任凭石菖蒲数落,出出气。他托着腮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
石菖蒲急忙竖起耳朵,“什么办法?”
“我控制住这几个狱卒,放你逃出去。”
“然后呢?”
“然后,你就自由了!”
“自由?那我不成了逃犯,连家也回不去了?”
“甘草村的家?那你肯定回不去了!不过,你又没什么亲人,没必要非要回那个家!大丈夫四海为家!我带着你远远的找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住下,再找个当地的婆姨,不又成一个家吗?”
“可是,我父母都葬在甘草村,没人祭拜咋行?再有,我顶个逃犯的身份,总不能一辈子都东躲西藏吧?”
“菖蒲,你要是死了,更没人祭拜你父母了!再说,我去阴司查过,你父母已经转世轮回了,祭拜不祭拜无关紧要。”
“真的?我父母都转世了?他们投的人家好不好?”
“这个是天机,我也不知道!你就别操心你父母了,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准备走,我去把狱卒搞定!”
“大哥!等等!你,让我先想想!”
“还想啥?再等会就天亮了!”鬼藏比石菖蒲还急。
“不不!大哥,你容我想想。”
石菖蒲想过平淡的日子,他没有太高的要求,他喜欢安于现状,只想着安安稳稳生活就好。所以,他不想越狱、不想做逃犯,更不愿意过亡命天涯的日子。
现在虽然已经被判了斩立决,可是石菖蒲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幻想着州府万一有个明察秋毫的清官把自己案子驳回重审,为自己伸冤;或是,皇上大赦天下的恩惠突然落到自己头上,那自己岂不是又能过自己的太平日子了吗?
要是自己跑了,没罪也成了有罪,终身就再难洗清自己的冤屈!永远也无法还自己一个清白!不管到什么时候,身负杀人犯的罪名都会永远压得他抬不起头!
眼见鸡鸣天破晓,鬼藏无奈叹口气,又回到香囊里去了。
过了几天,牛大叔和牛蒡作为全村人的代表来探视石菖蒲,给他带来吃的穿的一大堆,都是各家各户的心意。所有人都觉得石菖蒲不可能杀人,也不可能有能力杀人,都认为是衙门判错了。
牛大叔和村长还亲自去求窦叶儿放过石菖蒲。可是,窦叶儿或许是伤心过度,除了哭泣,就是守在父母灵前呆呆发愣,对于外人的言辞一句也没听进去。
牛大叔和村长无奈,只好去衙门。可是,县老爷岂是他们乡下人说见就能见的?衙役们也没人理睬他们,他们守了两天,连个管事的都没有寻找到。
后来,还是一位好心的老吏劝他们回去。告诉他们,“县老爷已经定案了,你们要是没有新的有力的证据,在这儿守再长时间也是白费力气。”
可是,对于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来说,根本不知道咋破案,上哪儿能去找新证据?他们只能祈求青天大老爷为他们做主!可是,天下哪有什么青天大老爷啊?
听着牛大叔的讲述,石菖蒲感动地两眼泪汪汪。
“大叔,您跟村长别再去衙门了。这个县官要升迁,巴不得赶紧把我处死结案。您们求他没用!”
这件事是鬼藏为了让石菖蒲下定逃跑的决心,自己去打探得来的消息。
“可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冤死吧?”
“那个窦叶儿太可恶!都是她搞的鬼!”牛蒡狠狠捶打牢门。
那天晚上的实际经历,他谁也没敢说,就连爹娘问,他还是大堂上石菖蒲给他设计好的那套说辞,只说自己醉了,什么也不知道。当然,三儿跟他一样,把窦叶儿跟他们喝酒那一段都深埋在心底,说也不敢说。
“窦叶儿?那个丫头?她怎么了?”牛大叔奇怪地问牛蒡。
“她,她...”牛蒡一时找不出好的解释,“她”了半天。
“跟她没有关系。牛蒡哥,她没有勾引我,”石菖蒲急忙替牛蒡解释,“但是,我也真没有非礼她!连这个想法都没有!大叔,你信我吗?”
“我信!”牛大叔叹口气,“可是,村里有些人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