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村,一个座落在大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全村的大人小孩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人。人数虽少,可是邻里和睦、人心淳朴,大家互帮互助、过的其乐融融。
这一天,石家老汉的老寒腿病又犯了,而且比任何一次都严重。不仅两条腿一点也动弹不得,那种如断骨般的疼痛折磨得石老汉忍不住满地打滚。
家里的老婆子急得一个劲抹眼泪,却干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家的儿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长得魁梧结实,但走起路来却慢腾腾、病恹恹,像是没有一点力气似的。
事实上,这个儿子也确实没有什么力气,连一桶水、一垛材火儿都挑不起来,还不如他娘亲有力!
也怪不得村里人都笑话他,白长了一副好身架,还不如一个女娃子家!
不仅是个病鬼,这个儿子脑子还不太灵光。就像现在,他不去搀扶他爹,反而坐在墙墩上看着他爹打滚傻乐。
隔壁的牛大叔刚从地里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他急忙跑进院把石老汉抱到屋里床上,并找上一根绳子把石老汉捆在床上。
“老哥,你忍忍!嫂子,快去请郎中呀!”
“嗯嗯。”老婆子只是答应,却没有挪地方。
牛大叔一愣,很快想明白。这老石家只有一个傻儿子,还是个病秧子。指望他去请郎中,估计石老汉疼死了,郎中都请不过来!老婆子又是个妇道人家,没见过市面,更是没有一点主见。让她去请,估计道儿都不知道怎么走。
“嗨!”牛大叔叹口气,“嫂子,赶紧去我家找牛蒡,让他去县上请郎中,要快!记着,拉上那头大青驴,让郎中坐!”
“好好!”有了出主意的人,老婆子急匆匆跑到隔壁家找牛大叔的儿子牛蒡,转述牛大叔的交代。
“菖蒲,来,帮我找根棍子,让你爹咬上。别一会受不了再咬断了舌头!”
“哎。”石菖蒲答应一声,慢吞吞、晃悠悠从墙墩上下来,看的牛大叔都替他着急。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等牛大叔找了根长短粗细合适的木棍让石老汉咬在嘴里,石菖蒲这才从墙墩上下来。
“叔,找啥棍子?”
“不用了!你还是上墙墩歇吧!”牛大叔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对于这样的斥责,石菖蒲早习以为常。他也不介意,晃悠悠走进厨房,倒了碗水双手递给牛大叔。
牛大叔叹口气,伸手接过水碗。
要说石家这个小子除了像似没有骨头般手无缚鸡之力,再有脑子反应慢,看着呆呆愣愣外,其他方面也还说得过去。
就说礼数这一块,就极像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话虽不多,但是,见人先笑再开口,礼数周全恭敬,比村里的任何后生都强,任谁也挑不出毛病。当然,这是在他脑子灵光的时候。
而且,石菖蒲对爹娘极为孝顺,从不惹老两口生气,家里好吃的好喝的总是先让爹娘吃过喝过自己才动筷子。
另外,别看石菖蒲没什么力气,可是,家里的几亩薄田,大多时候都是他在打理,没怎么累着老两口。
所以,在村里除了小孩儿没事喜欢捉弄石菖蒲,还给他起外号外,大多数大人还是认可石菖蒲,没啥事还顺带手地帮他一把。
大概一个时辰后,牛蒡牵着大青驴驮着一位郎中来到石菖蒲家里。
这位郎中名叫郁金,是县里面唯一的郎中。周边十里八乡,全靠他一个人为患者诊病。
因为石老汉这是老毛病,所以,郁郎中轻车熟路地先用银针缓解石老汉的疼痛,然后,把已经抓好的药交给石菖蒲去熬制。
按常理,最多半炷香的功夫,石老汉的疼痛感就会减缓消失。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过了一炷香后,石老汉的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加剧。疼的连捆绑的绳索都挣断了。
郁郎中大为惊讶,也极为不解。他拿出银针又在阳明、少阳、太阴三条经脉上加强了几针。可是,依然不解决问题。
石老汉疼的满头大汗,嗓子都吼的嘶哑无声。
一直按着石老汉、不让他乱动的牛大叔和牛蒡,一个不注意,被石老汉挣脱开滚落到地上。
站在一旁的石菖蒲急忙想扶,可是,他的动作太慢、力道又太小,反而被石老汉绊住、两人都滚在了地上。
就听石老汉哎吆一声,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这把周边的人吓了一跳。郁郎中急忙上前推开趴在石老汉身上的石菖蒲,就见石老汉眉心正中不知什么时候插了一根银针。或许是刚才石老汉滚动时,胳膊上的银针无意间扎上的。
他急忙探手去摸石老汉脖颈的脉搏,脉搏跳动有力,人只是昏睡了过去。再搭手把脉,却惊讶地发现这时候的石老汉竟然脉搏恢复了平稳。
郁郎中很纳闷,难道膝盖上的毛病还可以找督脉?石老汉的症状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