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脑子反应很快,他立即就想到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自己在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若是为了所谓的面子赌气,贸然公开拒捕,说不准后果更严重。
云凌此刻早已上值当班去了,左邻右舍看热闹的也不多,就算失面子,看到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想到这里,周正双手一摊,“来吧,上枷吧!”
周正的举动反而让叶旌难办了。
其实,他巴不得周正闹起来。那样,自己就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周正一脚踢出律惩司。
可是如今,周正竟然无惧这种羞辱,还非常主动地要求带上枷锁,愿意像一个犯人一般被抓回律惩司。这让叶旌倍感意外的同时,也暗生钦佩。
枷锁,肯定不能给周正戴。毕竟,周正仅仅是嫌疑并不是罪犯。而且,副司主的身份在那儿放着,叶旌若是太过分,丢的不只是周正的面子,更会使律惩司颜面扫地!
叶旌干咳了几声化解尴尬,“不用!副司主只要配合,不用戴枷!请吧!”
周正大摇大摆随着叶旌和几名司吏来到律惩司。他本以为会去温如垕的房间小范围受审,没想到,却被带到了律惩司的大堂。上面不仅坐着温如垕和胡屠、郝朔两位真君,神魔镜的神主元贞和副神主鲍梧竟然也坐在一旁的旁听位。
更甚者,堂下竟然站满了来自司内的司吏以及四大门派的千余名弟子。
看到这里,周正反而更平静了。他静静地站在堂下一言不发,等待着温如垕的审问。
“堂下何人?”温如垕打着官腔喝问道。
“律惩司副司主,周正。”周正朗声回道。
“周正,你可知,作为律惩司的副司主,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劝你如实交代!若是认罪态度好,有悔恨之心,老夫会酌情减轻你的罪责!”
对于温如垕上来就示好的态度,弄得周正哭笑不得。“司主,您总得告诉我,我所犯何罪?”
“何罪?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人家人证物证都齐全,你还是赶紧招了吧!”
周正更纳闷了!自己什么都没干,怎么对方就人证物证齐全了?
“司主,我这人你了解,做过的事情我肯定认!可是,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也总不能瞎认吧?”
“你还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温如垕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急躁,“非要当面对质、弄得板上钉钉,你才服软?”
温如垕意思很明确。虽然他迫不得已需要公开审理此案,可是,只要周正服个软、认个罪,他会想办法把大事化小,给周正记个大过、堵住众人之口,此事也就算彻底翻篇了!
什么强暴不强暴的?大不了让周正再纳个妾也就是了!没必要把此事弄得路人皆知、败坏周正的名声!
可是,显然周正不领这个情。
“司主,到现在我还一头雾水呢!还请司主请出原告,我想当面问问,她所告我何事?”
温如垕的脸阴沉似水,他暴怒地吼道,“传原告!”
在一名女司吏的带领下,玉竹柔柔弱弱、哭哭啼啼地走上大堂。
真是玉竹!周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告,你叫甚名谁?来自哪里?所告何事?”
“小女名叫玉竹,来自黑水城。小女状告他,”玉竹指向周正,“仗着修为高强,光天化日强暴小女!”
“哦?你说周正强暴你,可有证据?”
“有!”玉竹说话间一名司吏呈上一件女子的小衣,“这是小女的贴身衣物,被他撕扯成这个样子了!”
“周正,你可还有话说?”
“有!此女所说不实!我并没有强暴她!再说,一件被扯碎的小衣能说明什么?”
温如垕点点头,“也对!一件小衣确实无法证明就是被周正所撕碎。就算是被周正撕碎,也不能证明是在强迫你的时候撕碎的。玉竹,你可还有更有利的证据吗?”
玉竹面色凄苦,“小女子那时受辱,想死的心都有,怎会有心思保留证物?不过,大老爷,我有人证。”
“什么人证?也是魔族之人吗?”
“不,是一位人族。我被辱是在山林之间,这位证人是位上山砍柴的樵夫。他看见了小女受辱的经过。”
温如垕没好气地看看周正,心想就算办坏事,周正你也找个背人的地方好不好?
“带人证!”
说话间,一个没有半点修为的凡人战战兢兢被带上大堂,还没有张口就吓得跪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老丈,莫要惊慌!本官问你,你可看见他强暴了那位姑娘吗?”
老丈哆哆嗦嗦抬起头,等看清周正的模样,突然跳起来就打,“你个畜生!大老爷,就是他,就是他这个畜生,把人家这个小姑娘给祸害了!”
“老丈,你可看仔细!确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