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叶旌和乔芸萱都没有睡好。
叶旌是苦恼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跟乔芸萱相处。若是按照师父的意思,自己必须跟乔芸萱相濡以沫。可是,这个姑娘迂腐的道德观,让他心中多少有些介怀,再加上,自己对乔芸萱只能算是认识,对她的品行爱好一无所知。
这要说现在就能恩爱甜蜜,他自己就说服不了自己!他必须找到一位和自己情投意合之人,才能把自己的真心全部交给她!
乔芸萱也是辗转难眠。叶旌忽然的关心,让她已经死寂的内心不由又泛起涟漪。她一直幻想着叶旌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晚上偷偷钻进她的被窝里?
她既期待又害怕,胡思乱想一夜,直到天明才顶不住困意,草草睡下。
等她睁开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再看叶旌已经离开了房间。
她慌乱地叫人穿衣洗漱。看着丫鬟们偷偷的窃笑,她又羞又急!真不是她们想的那样!可是,内心深处,她又多么期盼真是她们想的那样啊!
按照凡间的礼法,在第三天,叶旌陪着乔芸萱回门。连着两天都没有睡好,乔芸萱略显得憔悴。等和娘亲、嫂嫂单独待在一起时,嫂嫂善意地提醒,新婚虽好,可也要适量,别把身体累坏了,以后怀孩子容易落下病根。
乔芸萱羞得面红耳赤,但心里却有着千般的委屈,不由自主投进娘亲的怀里,两眼泪汪汪。
乔夫人吓了一跳,“叶旌欺负你了?”
乔芸萱急忙收住眼泪。这时候她才想起母亲一直蒙在鼓里,不知道为了成婚她跟叶旌的约定。她的委屈只有父亲知道,她不敢告诉母亲,害怕母亲担心。
她急忙掩饰,“没有。就是以后不能天天服侍娘,我心里不好受!”
“傻丫头!以后想娘了,你就搬回来住一段。我看叶旌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这方面,他定不会为难你!”
娘几个有说有笑说着私房话。叶旌则在前厅陪着岳父乔太守跟本家的亲戚喝酒聊天。
叶旌一改往日的死板,跟大家有说有笑、侃侃而谈,让乔太守对这个新女婿极为中意!
一直到日落西山,小两口才告辞回到自己的家里。
“乔小姐,”两人独处时,叶旌还是称呼着官称,只在外人面前才称“芸萱”或“娘子”。
“我明天需要回律惩司,你是住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走?”
郝朔为叶旌找好了房子,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打扫修缮。他的本意是叶旌多休息几天,那样有足够的时间把房子布置一新。
可是,叶旌实在闲不住,尤其是这种别扭的、天天还要装笑脸的日子,让他极为不自在。他很想自己安安静静待几天。
但是,乔芸萱是个循规守礼的模范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妇道深入内心。丈夫要去哪儿,她自然毫不犹豫地跟随。
“自然是夫君去哪儿,妾就去哪儿!”
“可是,房子还没有收拾好,而且,律惩司那儿,又不能带仆役。我是想…”
看着叶旌又在为自己着想,乔芸萱心情喜悦,她连忙说道,“当然不能带仆役。我一个人能够照顾好夫君!”
叶旌原本是想让乔芸萱知难而退,跟他留点独处的空间。可是,乔芸萱会错了意,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乔芸萱留下,又不伤她的心?
“那,好吧!你收拾收拾,明天,我带你回去。”
乔芸萱很高兴。虽然她和叶旌之间还没有夫妻之实,可是,今天叶旌愿意把她带回律惩司家里,说明叶旌并没有嫌弃她,也没有短时间休了她的打算,这让她无比开心!
新的房子很大,两进门的院子,主厅、主卧、厢房一应俱全,比叶旌之前住的房子大了三四倍。屋里的家具床铺也都布置齐全,就是满地的灰尘和满园的杂草还没有清理。
这所院子,乔芸萱相当满意。把行礼规整好、送叶旌去上值后,她就开始独自一人打扫整理。
叶旌回到律惩司,却没有看见周正。向郝朔报到时,郝朔看似无意提了一句,“周正昨天一个人离开律惩司,至今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叶旌很想多问两句,可是,他张张嘴,什么也没有说。
看着叶旌离开,郝朔吧嗒吧嗒嘴,“该不该告诉这小子呢?希望周正别出什么事!”
周正呢?
周正正在那座发现龙海踪迹的内海海岛上。
昨天,律惩司监视海岛的人发现了泡在海里已经奄奄一息的扈炜。扈炜最终还是没有听从周正的嘱咐,一个人偷偷上了岛。
得到消息的周正第一时间命令急救扈炜,同时,他也快速地赶到了那座海岛。
那座海岛上已经空无一人。但是,从种种迹象上看,这里曾经有人生活过。看来,龙海确实在这座岛上待过一段时间。
龙海为什么要来这座小岛?通过仔细地查找,周正基本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