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死了。毒药藏在他的衣领里,入监时司吏们并没有发现。半夜的时候,张管事趁大家都没有注意,服毒自尽。
一个好好的公子府管事,刚抓捕就死在律惩司,麟淼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派一队人马打着讨公道的名义来律惩司闹事。
程峨也不是软茄子,直接把张管事的供状和牛福的指认供状扔到带头人的脸上。
“你们公子还真有闲情?你觉得一个小小的管事能做得了这么大的主吗?别以为畏罪自杀、一死了之我们就找不到新线索!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别急着畏罪潜逃!我们可是一直盯着他呢!”
那个带头的人也不是傻子,供词上虽然没有提一句他们公子的事,可是,谁都能看出来,张管事的所作所为定跟他们公子脱不了干系。
他毫无底气地乱咋呼几句,然后,灰头土脸急匆匆带着人撤走了。他必须第一时间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公子,好让公子有个应对之策。
这一切,自然是在周正的授意下,程峨才这样做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张管事一死,他这条线索就彻底断了。
当然,天火之箭和雷珠也是一条线索。
早几日程峨就请慕容晃协助调查,慕容晃也相当配合。可是,这条线索最终也断掉了。
天火之箭和雷珠是上品法宝,购买的人很多,但是,一下子采购上百支天火之箭和近百颗雷珠的买主却是少之又少。这个查起来很容易。
慕容晃很快就锁定住了禁卫军的一名候副将。虽然,这个候副将都是分批分不同人采购,手法相当隐秘。可是,慕容晃还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锁定了此人。
最后经过暗中调查,确定就是这名候副将购买了一百零八支天火之箭,和七十二颗雷珠。
证据确凿,慕容晃和程峨一起去抓人。那名候副将奋力拼杀想要突出重围。几次冲锋都被阻挡,眼见已经无路可逃,那名候副将直接选择横刀自刎。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不过,慕容晃查到,这名候副将和麟淼渊源很深,麟淼曾经救过他性命,而他现在的副将之职也是麟淼帮他安排的。
虽然,这两条断掉的线索,矛头清晰都指向麟淼。可惜,却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没法给麟淼定罪。
周正于是就干脆让程峨把张管事的证言以这种方式告诉麟淼。周正意思就是要打草惊蛇,看看麟淼的反应。
麟淼也聪明地很,没反应!他待在府中闭门不出,还约束手下也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一时间,案件进入了死胡同,再也没有新的线索出现。
就这样过去三四天,就在大家一筹莫展、垂头丧气之际,城郊发生的一起命案,吸引了周正的目光。
周正现在还是以藏匿的身份躲在暗处,这样,有利于看清全局,更有利于躲避明枪暗箭的骚扰。
当然,找寻周正真君的戏码还要演下去,只不过,不像之前几天那样声势浩大、费时费力了。
程峨每天都以拜会善为这位客卿为由,来到善为的住处,把每天的案件以及进展情况详细给周正汇报。
当说到今天上午在城南郊发现一名女尸,却没有找到苦主,正在张榜贴出画像寻找家属时,周正看着画像却陷入了沉思。
“这个女子我见过。是在来嘉祥城的路上。当时,我记得离城门已经不远了,这个女子骑马从城里急匆匆跑出来。没过多久,我就见一队卫士也骑着马匆匆出城,看那个架势应该是去追这名女子。
我当时没当回事,想着是嘉祥城的内务,所以,并没有留心。可是,现在想想,那队卫士里,有几个咱们在麟淼府上曾经见过。”
“您是说,麟淼要抓这个女子?”
“现在不确定。之所以,我对这个女子有印象,是因为她路过我的马车时,曾经故意做了一个扔东西的架势,当时,我还以为她是想刺杀我。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扔。”
“现在怎么办?”
“首先秘密去找慕容晃,看他能不能查出这名女子的底细。再有,就是等家属来认尸。但是,千万记住,要暗中保护认领之人的安全。”
“明白,属下马上去安排!”
一直到第二天的晚间,程峨才急匆匆又赶回到善为的住所。看着程峨喜笑颜开的样子,周正紧绷的心放下一半,他知道案情一定有了很大的进展。
“真君,我敢肯定,麟淼就是凶手!”程峨很兴奋!
“不急,慢慢说。”
程峨坐下来喝口茶,开始细细说起。
原来,公告贴出去没多久,就有一名女子指名要找律惩司最大的官,说有重要的事情回禀。
然后,这名女子就被带到程峨那儿。
女子称死者是她的姐姐叫香草,她是妹妹叫香花。
香花姊妹俩从小就父母双亡。姐姐被人呀子带走买到了蒋宁的府上,而香花命苦被买到了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