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弄不明白慕容晃为什么要对周正、律惩司如此客气?甚至为了周正敢如此公然地对待自己?可是,转念一想,麟淼突然间有种错觉,父王也打算舍弃他了。就像龙海舍弃龙飞一样!
他忽然心生恐惧,只觉得或许下一秒,自己真的就成了周正的阶下囚。而,父王绝不会救他!
“大公子?我们,厅上聊几句?”
“好,好!周,真君,使君,两位请。”
麟淼压抑住心中的惶恐,尽量使自己从容地请周正和程峨进大厅,落座奉茶。
院里那几个人的尸首已经被仆役抬下去,并打水清洗血迹。
“大公子?”看着麟淼还有些魂不守舍,周正又叫一声,“大公子,可是身体不适?我们可以明天再来。”
“不用,不用!”麟淼终于回过神,“真君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一定全力配合。”
“多谢公子!我这次来,主要还是关于张怀的事。他来府上有多少年了?”
“十几年吧?具体的时间我记不住。”
“他在府上的表现如何?”
“手脚勤快,有眼色。手里的活儿干得不错!”
“他跟在你身边几年了?”
“有六七年了。我就是看他办事朗力,所以,常带在身边。”
“算是心腹?”
“嗯,我就是让他传个话、跑个腿。真君要是觉得这样就算心腹,那他勉强就算我的心腹。”
“公子别误会。我主要是很好奇,张怀都跟了你这么久了,你为什么把他撵出了家门?”
如今,已经慢慢平复心境的麟淼又恢复到了那个心思敏捷的大公子状态。
“其实这个事,算是家丑。是我娘子不能容他,所以,我也只好让他另谋出路了。”
“公子,能不能详细说说?”
“这个,好吧。若是对案情有帮助我就说一说。要说,也没有太大的事。我娘子对我身边的人总是不放心,怕他们照顾不好我。所以,时常她就会亲手调教一番。可是,跟我的人都是小厮,她却按闺阁那套来调教,你想想,肯定哪个都会显得笨手笨脚。
我娘子脾气大,这些人表现不好,她就会拳打脚踢,吓得他们谁也不敢听我娘子的调遣,这反而让我娘子更生气。
张怀人伶俐,犯的错最少。所以,我就经常派他去我娘子那儿伺候。可也就因为这样,张怀越来越不受我娘子待见!上一次,我娘子亲手做的琉璃盏,是为了我父王寿礼特意做的。可是,被张怀不小心打碎了。
这让我娘子大怒,差一点把张怀活活打死。我一看这不是个办法,就让张怀赶紧走了。名义上是撵他出府,实际上是保他一命。”
“原来如此!”周正点点头。明知道麟实一半是在说瞎话,可也不能当面揭穿。
“后来呢?你见过张怀吗?”
“没有。”
“张管事把他介绍到嘉祥居做伙计,这个事你知道吗?”
“开始不知道。后来,张管事被你们带走,才有下人跟我说这个事。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不明白张怀为什么会去做伙计?”
“有手有脚,做个伙计,为自己讨一条生路,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真君不知,当时张怀走的时候,我赏给他很多银两财物,足够他下半辈子吃喝了。所以,我一直以为他会去乡下买块地,做个小地主,逍遥自在地生活。”
“竟然还有这事?”
“我绝对没有瞎说。为这个事,我家娘子还跟我大吵一架。说我是穷大方!”
“究竟是多少钱?有哪些财物?公子可记得?公子别误会,任何一个小细节,或许都是侦破案子的关键!还请公子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麟淼很大度地派人叫来账房,把自己赏给张怀的钱物列个清单。
“张怀离开后住在哪儿?公子可知晓?”
“这个,我真不知道。”
“除了张管事外,府里可有跟张怀关系不错之人,能知道他的落脚处?”
“这个,我过会把管家叫来,你们可以问问他。”
“多谢公子。还有一事,张怀离开这里后,去找过麒麟子,想让麒麟子收留他,公子可知?”
“什么?他去找过我妹夫?这个,我不知道!他干嘛去找麒麟子?”麟淼听到这个消息面显怒容。
“这,有何不妥吗?或许,张怀是想人呆在麒麟子家,这样还能接着为你办事?”
麟淼不耐烦地摇摇头,“这个肯定不行!从我府上出去的人,就算混得不好,也应该回过头来求我帮助。去我妹夫家算什么?若是让外人知道,岂不是看我的笑话?这个张怀,平时看着挺伶俐,怎么竟办一些蠢事?再说,我赏那么多钱,还不够他花吗?去找麒麟子,去做伙计,他是纯心在丢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