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安排妥当,青韵支开众人,把周正单独留在自己的房间。
这是五年来,两个人第一次单独相见。她有千言万语向他说,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费尽心思,和父王据理力争,就是为了尽快让周正带她离开这里。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却让她不得不放弃婚嫁,义无反顾留到族内!
是啊!她不能弃整个青鸾族于不顾!不能坐视不理自己的亲朋好友一个个丢了性命!
可是,谁又知道她是拿自己的命在赌!
没错!不嫁周正,她必死无疑!
可是,这件事,她不能对任何人说!更不能对周正说!那样,不仅整个族群将陷于万劫不复之中,她自己也会瞬间烟消云散!
她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男子,这个既让她觉得陌生又带给她极为熟悉感觉的男子,她想敞开心扉向他诉说衷肠,却又迟迟无言以对,难以开口。
“你,好吗?”
“还行!你倒是憔悴很多!病了吗?”
青韵淡然一笑,“不算什么病,就是整日里精神不济、浑身提不起力气。”
“我给你把把脉?”
“好!你学过?”
“没有!啊!按照你获得的情报,我应该学过!其实,没有。我只是在舞仙台时,跟神农堂的弟子多有接触,所以,学了些皮毛。”
“你,不承认,是他?”
“本就不是,何必承认?让你失望了?”说话间,周正已经把住了青韵的右手手腕。
“你这病,很长时间了?”
“是!有三四年了!”
“饮食方面如何?吃饭有胃口吗?”
“不太好,很多时候,吃不进东西。”
“我很好奇,那个紫色玉匣里,是不是真的放着你那对鸳鸯手镯?”周正忽然提起玉匣。
青韵一愣。
“自然!你怎么会如此问?”
“是你亲手放进去的?”
“是!因为原本设计有此环节,所以,我提前一天放好手镯,让我的侍女拿下去交给解药房,让他们在玉匣上涂抹稀释过的海市。”
“你确定放进去的是紫色玉匣?”周正对这一块相当关注。
“应该吧!我没有记得那么清。”
青韵的回答周正自然不满意。一个决定自己因缘的环节,青韵怎么可能记不清楚?
但是,见青韵并不愿意提这方面的问题,周正也没有继续追问。
两人不再试探,专心地一问一答说起了病理。
“睡眠可好?”
“也不是很好,半夜时常惊醒。”
“醒了,就再难入眠?”
“是!”
“手脚温度如何?是否伴有脚冷?”
“有!有时候一晚上,脚都暖不热。”
“你病得很重!”周正的脸色变得严肃,“需要马上调理!我这儿给你开一剂方子。”
“你能治好?”
周正看着青韵,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几许期许,却又含有更浓重的暗淡。
“我,治不好!”周正慎重地回道,“不过,我认识一位神医,他能治好你的病。这个方子,能暖你的脚,能助你晚上安睡。”
“你说的神医姓苏?”
“不,姓邵!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周正忽然轻轻拍了拍青韵的手背。
这是一种暧昧的举动,可是,只有青韵知道,这里面还有更深的含义。
“我有负周郎的深情,周郎不会怪我吧?”
“说实话,有点。我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娶你。现在却被你一杆子打到了十年之后。”
“周郎,愿意,等我十年吗?”青韵问的很急切,这个回答对她能否继续坚持下来很重要!
“愿意不愿意,我都已经顶着你夫婿的头衔了!也罢,最多就是十年之后再圆房而已!我等得起!”
这一刻,青韵忽然热泪盈眶,“韵儿,拜谢周郎!”
“行了,行了!咱两口不用这么多虚礼!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抓药去!”
青韵第一次,像个小女人般温顺地点头答应!
周正的计策本就是一时之计,瞒不了多久。
黑龙族果然派人第一时间袭击了押解龙飞的囚车,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假冒的死囚。龙海勃然大怒,即可再次起兵,以青济和周正合谋杀害自己儿子为由,进攻青鸾族的边境。
而青济死亡的消息,青韵也知道瞒不下去,干脆大张旗鼓为父亲发丧。
得到这一消息的麒麟族,为黑龙族大开方便之门,不仅借道黑龙族行军,而且,还以保护本族边界族人安危为借口,频频袭击青鸾族的边界城镇。
麟实是有名的正人君子,私生女的事只能烂在他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