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来蹭饭的…… 一句话说出来,一众糟老头子登时脸色微变,却无一人吭声,齐齐躬身,施礼道:“见过府君。” 看,这就是利益的力量。 杨川心中暗笑,面上却一副慵懒模样,懒洋洋的摆摆手道:“听说你们一大早就来了,本侯昨夜贪杯,故而,起得有些迟了,怠慢了诸位,还请见谅。” 糟老头子们赶紧拱手:“不敢。” 一名器宇轩昂的老者豪迈笑道:“府君正值年少,英雄了得,正是享受大好年华之时,贪图几杯酒水,又有何妨?想当年,老夫日日酒宴,夜夜笙歌,就连房中十几名妻妾也是叫苦不迭、求饶不已,如今想来,却是只能怅然若失啊。” 杨川轻笑一声,道:“老丈的意思是说,年少不知精珍贵,年老望女徒伤悲?” 一句流氓话出口,登时便惹来一阵赞叹之声。 “哎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府君真乃真率人也。” “都说长安城里美少年,无外长宁侯、冠军侯与平阳侯三人而已矣,如今看来,即便是这三分美誉,长宁侯也能独占一半呢。” “是极是极。” “长宁侯真乃我大汉麒麟子也……” 听着这群糟老头子蹩脚而生硬的彩虹屁接踵而至,杨川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老不羞的,这是要教坏本侯呢。 不过,本侯听着顺耳,看着顺眼。 那个谁,司马迁,还不给厨房吩咐一声,就说本侯要请客吃饭,让做几道硬菜上来。” 司马迁无奈,只好应答一声去厨房了。 “说吧,诸位父老来我这太守府,可有什么要紧事?” 杨川摆出一副纨绔恶少的架势,松松垮垮的往后一躺平,随口问道。 一众糟老头子对视一眼。 其中一名老者上前一步,未言先笑:“哈哈哈,久闻长宁侯少年俊彦,才情无双,对治下百姓人多有怜悯之心,故而,我们这些老糟头子才敢厚颜上门,只求长宁侯原谅此前之无礼。” 杨川轻笑:“咱们都没见过面,何来无礼之说?” 那老者摇头苦笑,道:“正因为不曾谋面,所以才是失礼之举。” 杨川‘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那老者继续说道:“长宁侯有所不知,此前太守府颁行均田令之时,我等其实也曾看过那一篇均田文书,大家都觉得此举有些不妥,故而,便刻意装作不知,不曾前来太守府当面请教。 熟料,等到长宁侯将均田令的详情说透,我们这才知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如今想来……唉,简直无地自容、无地自容啊!” 说话间,老者捶胸顿足,一看就是追悔莫及的样子。 与之相应的,则是另外那两百多糟老头子一个个面容悲戚,摇头叹息,简直就! 简直就演技炸裂了。 吗的,果然还是古人说的好,这人啊,活得越久越不好对付,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叫什么‘老而不死是为贼’。 看看,这一群糟老头子可不都是老贼? 糟老头子坏得很,本侯信伱个鬼! 杨川慢慢坐直身子,摆手笑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为了一些钱粮之事么,这样好了,你们这便将自家拥有的田亩数字报上来,本侯令人登记在册,回头便让太守府给诸位将补偿之钱粮送过去……” 那群糟老头子齐齐摇头:“长宁侯,务须如此麻烦。” 杨川佯装不解的问道:“为何?” 一名不配拥有姓名的糟老头子捻须微笑,道:“区区田地,对我等来说不过身外之物,其实也就是一些浮财,遇到年景不好,说不定连种子都收不回来……” 那老者还要继续往下说,另外一名老者打断他的话,开门见山的说道:“长宁侯是直率之人,你就别在此绕弯子,丢人现眼了。” “长宁侯,这般说吧,我们可以均出多余的良田土地,但不要太守府的钱粮补偿,而是想求您长宁侯一件事,能否将那些钱粮折算成爵位……” 果然如此。 杨川突然叹一口气,彻底躺平在马扎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本侯的话说太早了,你们的话,又说得太迟了。” 那帮糟老头子大吃一惊,赶紧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川幽幽道:“俗话说的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本侯原本想着要给咱陇西郡父老办点好事,故而,才有了所谓的均田令,无非是想让陇西郡的百姓人都有几亩可耕之田,让咱们这些百姓人眼中的狗大户们也能有个不错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