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那还不馋个半死? 只可惜,曹襄那货不在,少了很多乐趣呢。 如此这般,花了几十个呼吸,杨川终于将所有的肉菜品尝一遍,这才转首看向那些老贼,笑眯眯的说道:“本来呢,这些肉菜都是昨晚准备下的食材,想着宴请诸位品尝一二。 不料,诸位贵人繁杂小事太多,竟无一人给本侯面子,备下这么多食材总不能浪费掉吧? 故而,本侯便让刘据、刘满二人忙碌一早上,亲手烹制了几十道硬菜,这一方面呢,是不想让食材浪费掉,二来呢,却还是想看看他们在本侯这里学了几分本事。 如今看来,相当凑合,能打个B……” 听着杨川贱兮兮的废话,有人终于按捺不住:“长宁侯,来者中不乏三公九卿之贵人,也有爵位不下于你的大汉列侯,你休要太得无礼!” 杨川侧头,看着那不配拥有姓名的狗大户,突然翻脸:“你特娘的算老几?你狗日的位列三公九卿了?你特娘的爵位高过列侯了? 你狗日的算哪根葱? 本侯正在用膳,你特娘的贸然闯入大农令,是想行刺本侯呢,还是想要干什么?” 那名不配拥有姓名的老贼一声怒吼,指着杨川想要说几句粗话,不料,一口气没缓过来,竟将自己的一张老脸憋得青紫青紫。 然后,倒吸一口凉气,竟直挺挺的栽倒在地:“杨川……狗贼!” 这是杨川第二次骂晕朝廷老臣,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往马扎子上一躺,悠然说道:“来人,将这不知好歹的老贼给本侯拖出去,押送到长安县去问一声,如此以下犯上、不知尊卑的老东西,该当何罪。” 一时间,那几十名朝廷重臣勃然大怒,纷纷向前跨出一大步,每一个人的眼里似乎都要冒出小火星了。 杨川这家伙,也太气人了。 不等杨川开口,大农令两百多名属官吏员和杂役人等,轰然围拢过来,目光阴沉的盯着那几十名大臣,竟是不露丝毫怯懦之意。 果然是刘彻亲手选拔的‘少年俊彦’,这一届大农令属官吏员的表现还行。 杨川摆摆手,淡然道:“吃个饭也有人在旁边指手画脚,你们这些人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不退下!” 大农令属官吏员纷纷向后退出两三步,却依旧人人手按腰间剑柄,对着前来闹事的朝廷重臣虎视眈眈。 眼看着事情闹得如此僵硬,诸位老臣中走出一人,先是规规矩矩的向杨川拱手施礼,正色道:“长宁侯,其实,我们此番前来并非存了闹事之心,而是听说你们大农令要筹建一座茂陵城,还要修筑一条长安城通往茂陵的直道,故而特来询问一番。 长宁侯,你贵为大汉列侯,且为朝廷大农令,如此奢靡浪费朝廷仓廪钱粮,确实有些不妥……” 杨川定睛看去,却是朝中颇有贤名的汲黯。 他的脸色登时舒缓下来,对着汲黯招招手,咧嘴笑道:“人都说你汲黯乃正直之士,不仅书读得好,为人更好,敦厚良善,仗义执言,应该是御史大夫的不二人选;不过,儿宽老贼的情商比你高,已经被皇帝贬斥去当太守了,不料,人家抱住了公孙丞相的大腿根,转了一大圈,回到长安城竟成了御史大夫,让长安城百姓好一阵唏嘘呢。” “来,你汲黯是温厚长者,理应入席。” “那个谁,刘据,还不给汲黯先生那一副吃饭的家伙。” 刘据闻言,快手快脚的在杨川右下首摆放一副碗筷,老老实实的对着汲黯拱手相邀:“汲黯先生,请入席。” 汲黯略一迟疑,便大踏步的走过去落座:“汲黯谢过太子殿下赐座,赐下酒食。” 尔后,这位老实人转身对着杨川拱手一礼,道:“谢过长宁侯。” 其他文武大臣怒目而视,对汲黯的‘叛变’显得甚为愤慨,一个个瞪大的双目,眼皮子似乎都快要撕裂了。 杨川捏起筷子,亲手给汲黯夹了一块肥美软烂的红烧肉,温言道:“汲黯先生平日清苦,一个月只能卖四斤肉,其中多数时候,都是八旬老母独自享用,想想就令人唏嘘啊。” “为官之道上,汲黯先生是个清官,两袖清风,就算皇帝恩赐下来的钱粮,也只接受一小半为维持生计而已;做人上,先生乃大汉难得一见的孝子,杨川敬重先生为人,故而相邀吃席。” 说话间,他亲手给汲黯倒满一碗酒,继续说道:“不过,在读书考据做学问上,先生不如董仲舒,在经营理财方面不如桑弘羊,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方面,不如我杨川。” 汲黯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叹息:“长宁侯,你这少年人说话难听,但确实在理,老夫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