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着圈圈,低声问道:“大长门,你说我舅舅到底什么意思啊,杨川分明是立了一桩泼天军功,为何不提赏赐?” 崔九瞥一眼垂头丧气的曹襄,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熬鹰呗。” “熬鹰?” 曹襄若有所思的抬起头,问道:“我舅舅这是在熬鹰?啧啧,果然都是老阴……咳咳,果然都是熬鹰高手啊? 杨川那小子的确有些桀骜不驯,就该再熬熬……” 嘭嘭嘭,嘭嘭! 哎哟嘶~哎呀~ 听着暖阁里卫青胖揍霍去病的嘈杂声,崔九的心情变得颇为糟糕,没好气的骂道:“你还不进去劝劝?” “我去劝?我进去怕不是火上浇油、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吧?”曹襄摇头笑道:“没事,霍去病皮糙肉厚,反正也打习惯了,能扛住。” 崔九一时气结,冷声道:“坏怂……” …… 三日后,杨川、霍去病、曹襄三人,在崔九老贼的‘押解’下,被强行送往上林苑的羽林军大营。 其中,霍去病是被人抬进去的…… “又送来三个倒霉蛋啊,哈哈哈,大长门请进帐说话!” 大冷天的,公孙敖赤着一条臂膀,露出十几处可怖伤痕,昂首挺胸的站在大帐门口迎接:“啧啧,这不是平阳侯曹襄么?哈哈哈,真是稀客加贵客;啧啧,霍去病,又被你舅舅打折了狗腿? 还有这个瘦猴儿,你叫什么名字?” 杨川第一次进羽林军大营,心下颇为忐忑,只好苦着脸上前一步拱手道:“陇西良家子遗孤、杨川见过公孙将军。” 公孙敖瞥一眼瘦猴儿似的杨川,眉头微皱,冷笑道:“能让大长门亲自解送,且与平阳侯、霍去病二人同来,自然是有点身份了,不过! 进了我羽林军,你特娘的就算皇子皇孙,也得给耶耶放规矩些,听明白了?” 杨川赶紧道:“明白了。” “明白了?本将看你是不明白啊,”公孙敖大手一挥,喝令:“来啊,将这三个兔崽子带下去,编入甲字号野战营,明日起参加冬训!” 两名甲胄鲜明的羽林郎躬身应诺:“诺!” 三个‘倒霉蛋’便被带下去了。 “大长门,霍去病本就是羽林郎,此番逃出军营,看样子陛下已然重重惩戒过,本将的一关却也难免,还请大长门谅解。” 看着那三人被带走,公孙敖皱眉问道:“平阳侯身子骨虚弱,陛下送他过来,无非是让吃一些苦头罢了;可是那个叫杨川的瘦猴儿,又是干什么吃的?” 大长门面无表情的说道:“陛下口谕,将这三个小兔崽子送去羽林军,参加公孙敖的冬训,只要熬不死,就往死里熬。” “对了,黑松岭那边,不妨让他们多盘桓几日。” “陛下就想看看,那园中白鹿,可能降服一头犟驴,嘿嘿。” 言毕,老贼转身便走。 公孙敖在大帐门口站了好一阵子,直到崔九那高高瘦瘦的身影出了大营,转了一道山湾,彻底看不见了,他才收回目光: “传令下去,明日起,所有羽林儿郎的训练,外加一项雪地急行军!” …… “杨川,哥哥对不住你了。” 杨川、霍去病、曹襄三人被安置在同一间营房,另外还有一溜齐的二十几名羽林少年,正大眼瞪小眼的瞅着这三个‘倒霉蛋’,让霍去病更觉脸上无光。 “没事,不就是冬训么。”杨川往简陋木塌上一躺,直接摆烂了。 杨川是个明白人,曹襄将其中关节隐晦点破,登时便释然了:其实,刘彻并非不想恩赏于他,只是因为他杨川年纪尚幼,陡然间身居高位,一则怕是容易遭人嫉恨; 另一层,则是还想‘历练历练’他,以观后效。 仔细想想,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并不完全便是所谓的‘帝王心术’…… “啧啧,耶耶还是第一次来羽林军,想想就过瘾呢,哈哈哈。”曹襄也直接躺平了。 霍去病本来就躺在塌上,此时却挣扎着翻身坐起来,龇牙咧嘴的骂道:“你们两个是真不知道公孙敖老贼的手段啊?休要说你们两个,便是我都有些吃不消。” “哎呀,这一次真的倒了血霉,瞧瞧,我的一身骨头都快被我舅舅打散架了,”霍去病垂头丧气的骂了几句,“反正你们有所准备,前头的十五日最是难熬,可别拉胯了。” “尤其是你曹贼,狗日的竟然在我舅舅面前说我与你妹妹的事情,等我伤势痊愈,打出你的屎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