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叫逢迎太子,实际上,这是习俗。
杨广巡游天下,去一个地方,捞几个美人,以至于他的后宫,天南海北哪的美女都有。
而大隋官场一直有个习俗,或者叫陋习,就是接待上官的时候,肯定要送美女,老家在周口那个不是还有歌舞团吗。
美女在大隋,是货物,是礼品,谢文上任的时候,崔家也送过美女,但和送给杨铭的肯定不是一个级别。
有些人茅子华子就可以打发,但有些人,茅子华子是侮辱人家。
杨铭又不是圣人,他已经习惯了被人伺候,伺候得是女人吧?难不成我让一个男人给我洗脚?
而崔家献上来的四个美人当中,有一个堪称绝色,陈淑仪那个级别的,最难得是,人家那小嘴不像其她三人那么会说,显然这一个,是没有被训练过的。
杨铭刚开始觉得这是一个新手,睡了几次之后,感觉不对劲了。
他的女眷,都是大家族出身,而这个女人给他感觉,很像自己的女眷。
说明什么?这个姑娘可能姓崔。
“知女,是你的真名吗?”这天晚上,少女按例给杨铭洗脚,动作很生疏,一看以前就没有人给人洗过。
知女笑道:“回殿下,是妾的小名。”
杨铭笑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
知女抬头道:“殿下也没问过啊。”
杨铭忍不住笑道:“另外三个,有时候自称民女,只有你一直称妾,可见你跟她们三个不是一回事,你该不会是姓崔吧?”
知女下意识的以手掩嘴,一脸笑嘻嘻,当发现手上全是洗脚水之后,又赶忙以袖子擦了擦嘴。
只看这个动作,杨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就是为什么说,崔家有能人,如果他们一开始在族内给杨铭选一个,杨铭未必答应,在外统帅大军,结果收个女人,这叫怎么个事?
但是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把人家给睡了,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以崔家的地位,太子也是不能白睡的。
“说吧,你爹是谁,”杨铭有一种被老狐狸们算计的感觉,苦笑道。
少女笑道:“家父崔枢,妾身崔矜惜。”
“矜惜?此二字应是出自《晋纪》:裕儒生,矜惜名节,耻於迎降耳,无能为也,”杨铭笑道:“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好名字。”
崔矜惜双目放光:“太子博通古今,实为当世大才。”
她爹崔枢是谁呢?司农寺少卿,高官,负责在黄淮流域种棉花的那个,杨铭是打过交道的。
这特么把人家闺女给睡了啊?老崔家也太阴了。
“怪不得你身上穿着棉布织就的衣服,我早该想到的,”杨铭苦笑道。
崔矜惜盈盈笑道:“族内长辈以为太子永远都不会问呢,毕竟我像是一个伺候人的侍女。”
“像的话,也不会被我看穿了,”杨铭抬起双脚,后者赶忙以棉布擦拭。
那么接下来,肯定又是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了。
第二天,窦建德来了。
杨铭在元帅府大堂,接见了对方。
“罪人窦建德,叩见太子殿下,”窦建德半跪道。
这个人的个子很高,跟高颎差不多,手掌很大,身材却很瘦,像个玉米杆。
跪在他一旁的,就是左孝友了。
区别在于,左孝友已经被史怀义封了官职,眼下算是自己人,已经安心了,但是窦建德还没有。
所以左孝友忍不住瞥了一眼身旁同为反贼,而且名气比自己还大的窦建德一眼,窦建德也正好向他看来。
“这位是齐郡左孝友,你听说过吗?”杨铭笑道。
窦建德一愣,更加仔细的打量起对方,好家伙,同行啊,看你这身甲胄,敢情你比我先降了?
“左兄弃暗投明,令人敬佩,”窦建德拱手道。
左孝友还礼道:“彼此彼此,窦兄临渊勒马,回头是岸啊。”
杨铭看向与窦建德一起回来的裴行俨道:“招抚大将,是你的功劳,窦建德今后便归入你麾下,给你做个长史吧,其麾下降军,交你总领。”
裴行俨点头道:“是。”
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跑去跟杨铭解释了,我真的没有被包围,那个不叫包围。
所以杨铭今天才会以招抚大将之功,将他确实被包围的丢人事,给掩盖过去。
裴行俨这是自己人,还是苏烈的大舅哥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