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的汲郡,已经快要打起来了。
说起来非常不可思议,山东叛军四分五裂,不少叛军朝四方溃逃,有些人从沿岸的乡里抢夺了一些船只,过河北上了,甚至有人,从特么黄河游过去了。
生命力的坚强,可见一斑,有些人在外面能冻死,有的人敢在冬天横渡黄河。
所以说啊,人的体质相差真的很大。
这里的黄河,基本处于中下游了,没有上游那么湍急,但也绝对不符合横渡条件。
过河之后的叛军,零零散散,四处找地方劫掠,什么地方有官兵,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他们只敢劫掠没有官兵驻守的地方。
所以身在内黄县的翟让,得知黎阳仓有朝廷大军抵达。
“传令驻守在汤阴的司徒翟弘,即刻发兵攻打卫县,”翟让在大堂内说道。
他这个人,长相很凶,但是笑起来的样子,会让人觉得很亲切,尤其是配合眼神的话,会给人一种非常值得信赖的感觉。
虽然是反贼,但是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至于那个司徒翟弘,就是他亲哥,如今的瓦岗军已经玩起了朝廷那一套,虽然翟让没有称王,但是自封为大冢宰,也就是北周那套官制,杨坚就干过这个。
这简直就是对杨广的侮辱。
瓦岗军
司徒翟弘,司空王伯当,左仆射王儒信,右仆射邴元真,书,记元宝藏,兵部尚书翟摩侯等等。
他甚至还遥遥的册封当年的救命恩人黄君汉为东郡公,黄君汉哪敢认这个?你这不是卖了我吗?
这就是权利的诱惑。
历史上的瓦岗寨,牛人辈出,而且大多是冲着李密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李密能夺权,我特么关陇贵族出身,给你个穷逼打下手?做梦呢吧你?
邴元真沉声道:“黎阳仓来了多少人,不得而知,但肯定不会多,天气严寒,洛阳官军又刚跟山东义军打了一场,应该无暇顾及汲郡吧?”
“现在不要再妄想了,你这是安慰自己,”元宝藏一脸颓败道:“十五万大军,就这么被击溃?洛阳守军已经可以腾出手来北上了。”
王伯当皱眉道:“李德逸也是一方豪杰,山东称雄,怎的如此不堪一击?”
元宝藏现在已经后悔了,他原本是武阳郡的郡丞,瓦岗军攻城的时候打不过,于是直接把太守卢赤松给绑了,献城投降。
他心如死灰道:“太子坐镇洛阳,遥领四方,你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太子从未有过败绩,咱们想要成为例外,要早作谋划啊。”
“你还称昏君的那个儿子做太子啊?”左仆射王儒信冷笑道:“一臣不事二主,我说元兄,你屁股没坐正啊。”
“不要吵了,”翟让沉声道:
“我常对诸位言,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何况我们这一次的对手是杨贼的儿子,此子在军中威望极高,杨素旧部和史万岁旧部,都是他的拥趸,山东义军,这次是遇到硬茬了,大败在情理之中,诸位如果不想步其后尘,我们现在就该调动所有大军,全力攻打卫县与黎阳仓,否则等到天暖,官军渡河北上,我们将无路可退。”
元宝藏赶忙道:“大冢宰英明,只有阻其于对岸,我们才能攻略河北,那个叫萧铣的南人,如今正在南下,正月下旬,大约就会抵达武安,咱们邀其同盟,才是上策。”
萧铣一路南下,一直在跟各路诸侯打招呼,意思是我是要回江南,你们别拦我,我也不管你们的事。
大家都是反贼,自然也就通融了,何况人家手里的兵,有精炼兵械,真要打起来,吃亏的是他们。
“他能下来吗?张须陀会让他这么容易南下?”邴元真道。
王伯当点头道:“张须陀明摆着是要继续北上,与来护儿合击格谦,其他人,暂时应该不会和张须陀对上,不过萧铣南下,恐会从山东走,不一定从咱们这过啊。”
翟让沉吟半晌后,道:“派人联络萧铣,只要他肯帮忙,打下黎阳仓我分他一半,他们也没粮食了,下江南,总不能饿着上路吧?”
“大冢宰高见,正该如此,”元宝藏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