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笑道:“哪个适合做典型呢?”
“自然是长孙安业了,无忌是世子的人,他三番五次为难,这是没将世子放在眼里,像这样的人,何以托付要职?”杨约笑道。
杨铭道:“这不成寻私仇了吗?”
“非也,世子乃国本所在,绝不是私仇,而是国事,”宇文述道:“臣以为应调查长孙安业,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杨铭笑了笑:“你们安排吧。”
杨约点了点头,他是司隶台老大,职责是巡察京畿内外诸事,这个部门分走了御史台非常大的职权,如果说御史台是jijianwei,那么司隶台类似于zhengfawei。
都是正儿八经的司法实权部门。
城防卫的监门监军,这是一座城门的首官,首官是非常闲的,毕竟是看大门嘛,一开一闭,一天就结束了。
所以京师这些监门将军,呆在卫所的时间并不多,一般上面不来人审查,他们是不会老老实实上班的。
也就是崔弘寿最苦逼,因为他看的是明德门,京师的正门,这里流动性最大,进出者不乏高官显贵,他不敢怠慢。
就像今天,杨铭他们就从明德门打了一个来回,要是发现他不在,那他就完了。
其它城门情况稍好一些,西门主要以西域货物居多,人比较杂,东门是来自中原的商货居多。
长孙安业的延兴门,就是东门之一。
他今天不在岗,在东市的赌坊耍的正兴呢。
钱来的快,去的就快,自古皆然,赚钱不容易的,一般都比较节俭,赚钱容易的,必然铺张,如果你一年赚两百万,宝马X3你看都不会看一眼。
长孙安业是相当赚钱的,属于那种钱多到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花,要不韦云起能眼红他?
晋阳楼的神女,这小子就包养了两个,花了将近二十万贯。
宇文岚每逢见到长孙安业,那都是招呼的面面俱到,财神爷嘛。
而晋阳楼又是太子的产业,所以京师大部分世家子弟,都愿意来这花钱。
杨约先是派司隶别驾韦福子去了一趟延兴门,逮住安业不在岗位,询问卫所着人去拿人了。
“上庸公,这是干什么?”长孙安业玩的好好的,突然被闯进来的卫士给绑了,惊讶的看向韦福子。
韦福子是谁,韦世康的长子,逍遥公韦敻的长孙,韦福嗣的亲大哥。
“延兴门乃京师防卫所在,身为监门将军,为何不在岗?”韦福嗣质问道。
长孙安业一愣:“今日无事,卑职才出来闲耍,绝非常例,还请上庸公高抬贵手。”
韦福子冷哼一声:“御史台有人检举你贪赃枉法,我刚才也问过你的下属,他们说,你每日点卯即走,我说安业,你的小日子过的够安逸啊。”
正常情况下,下属不会出卖上司,但是京师的城防卫所,姓韦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是不可能对韦福子隐瞒的,毕竟人家是逍遥公房的话事人。
“谁瞎了眼,检举我?”长孙安业喊冤道:“韦公,我兄长在东宫任职,您放我一马吧。”
韦福子笑了笑:“我只负责拿人,至于给你定罪,是大理寺的事情,你让长孙行布去找大理寺吧。”
说罢,韦福子朝卫士道:“带走。”
“我冤枉,我冤枉啊,快去告诉大哥,”长孙安业朝自己的随从道,后者赶忙跑出赌坊搬救兵去了。
长孙行布如今仍旧是东宫的右武侍率,杨铭没有动他,毕竟是长孙晟临死之前,杨铭当着人家的面,允诺的安排。
人嘛,要讲诚信,何况杨铭对长孙晟是非常敬佩的。
但是他们家这兄弟几个,实在是让人不省心,也不怕别人笑话,三天两头的闹矛盾。
高氏洗澡,你偷看过也就罢了,别外传啊,人家长孙无忌能忍了这个?
事关生母清誉,谁也不会善罢甘休。
韦云起今天,为什么会借着宇文述和杨约的对话,直接将长孙安业拖下水呢?他不知道这样得罪人吗?
当然知道,不过就算今天宇文述没提这茬子事,他也打算找个机会捅出来。
因为是杨瑞指使他的。
杨瑞和韦珪商量好了,要给长孙无忌出这个头,而名义上城防卫确实归骠骑大将军管,所以韦珪做中间人,把话给传到了。
韦云起当然乐意效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