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可以调整五千人以下的布防,超过五千人,他就没有这个权利了。
太子不可能有这个权利,因为皇帝也担心太子太着急,取自己而代之。
历史上很多皇帝,都是前期励精图治,后期贪图享受,在享受过程中,最怕的就是有人夺走他的享受,那么奸臣就会应时而生,因为皇帝需要奸臣来保障他的权利。
奸臣一般都是孤臣,宇文述眼下就是起这个作用,他是在帮皇帝盯着杨铭,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但是杨广杨铭父子,心里都清楚。
就算再紧急的军情,也得杨广点头,何况这一次东西突厥打起来,不算怎么紧急,毕竟没跟大隋打,但也绝对是大事了。
“陛下在江都,旨意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始毕收拾薛延陀了,”卫玄在朝会上这么说,其实是希望杨铭做出行动,赶紧出手干预。
但是杨铭不能,他可以得罪任何人,但不能得罪他爹。
杨广只有两个嫡子没错,但人家庶出好几个呢,在大隋之前的历史上,不是没有庶出做皇帝的,而之后的唐朝更危险,中前期六个太子就没有一个顺利继位的。
杨铭不敢冒这个险,事关对外军情大事,他不能擅作主张。
你觉得应该劝,人家杨广却未必会这么想。
“事关重大,还是等陛下旨意吧,”杨约是聪明人,主动帮杨铭挡住了。
兵部侍郎斛斯政道:“据报,西突厥射匮的主力,眼下正在往东赶,距离薛延陀部至少一月的路程,可见始毕这次用兵,是早已谋画好的,趁着射匮往西扩张,以三十万的优势兵力,打算一举击垮薛延陀。”
“但是薛延陀未必挡不住,”卫玄沉声道:“射匮的王庭设在三弥山,那里应该也有不少兵马,可以及时支援薛延陀,高昌国与薛延陀唇亡齿寒,也会出兵帮忙,扛一个月应该没问题,等到射匮主力一到,胜败如何,犹未可知啊。”
杨玄感道:“那么变数,就是咱们了,咱们届时出兵帮谁,谁的胜算就大。”
杨约冷哼一声,在旁泼冷水道:“你出兵啊?哪来的兵啊?江都十五万,东都十五万,眼下关中也就不到二十万,但是能征调的,有多少?五万有没有都是个未知数。”
真没有,欠下的军饷还没有发,不好征调,关中是龙兴之地,二十万人你不能都去吧?去一半能行吗?不行,粮草后勤保障不了。
如今的关中,仍是靠着洛阳运来的粮食过日子,而洛阳四大仓,现在没有多少余粮,还债还了一半,杨广巡游江都花了一半,最近听说还要疏浚江都与余杭郡之间的运河,这笔钱明年就得拨。
哪还有钱啊?
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必须要靠数年甚至十余年的积攒,才能发动,修洛阳、修运河、外加一场远征高句丽,把杨坚攒了二十多年的家底,嚯嚯干净了。
所以东西突厥的这场冲突,大隋只能口头干预不能出兵帮忙,一旦败了,不仅仅是军事上的重创,对国家也是重创。
杨玄感没带过兵,杨素教他的时候,也没好好学,所以不懂,但人家杨约非常清楚。
“国库空虚,并无出兵之力,”民部崔仲方道:“还是派使者规劝双方偃旗息鼓,方为上策。”
宇文述摇头道:“其实暂时放任不管,是最好的,两边都是狼子野心,他们互相消耗,于我边境有利,只是西域商路难免受到影响,今年的关税,肯定是没多少了。”
他跟始毕有勾结,自然是要帮着始毕说话,这次冲突是始毕挑起来的,人家肯定不希望大隋出手干预,始毕敢打,肯定是有万全准备的。
“那倒也未必,”卢楚道:“河西走廊的商道,受各国保护,即使有大战,也不会有人打劫商队,我们要赚钱,人家也要赚钱,没钱就去打劫商队,这是竭泽而渔。”
杨约认同道:“一条商路,大家都在赚钱,没人会主动去断了这条财路,我大隋西出货物,西域求之不得,别说打劫了他们甚至都得派兵保护。”
杨铭点了点头,沉声道:“所以眼下,还是静观其变吧,我们对东西突厥的态度,是不能让其中一方坐大,眼下的情形,双方都在试探初期,真正的大战还未开打,谁强谁弱还难以判断。”
“始毕这次用兵,说到底还是不希望薛延陀归附射匮,”卫玄道:“毕竟薛延陀部夹在东西突厥之间,是缓冲带,归附任何一方,都不是对方想要看到的。”
名义上,无论东西突厥还是西域诸国,都是臣服大隋的。
历史上,杨坚圣人可汗的称号,杨广同志并没有成功继承,但是这一世,因为灭了吐谷浑和高句丽,始毕又以卑微姿态入江都朝见,所以眼下各国,肯定承认杨广圣人可汗的地位。
等于杨广是天下之主,自天以下,地以上,日月所照,唯有圣人可汗。
杨铭看向卢楚,问道:“始毕在江都,陛”
卢楚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