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差事真难干,”屈突通很早很早之前,就跟杨铭关系很不错了,因为他那会是永安宫的禁卫头子,而杨铭每天都去永安宫。
“高抬贵手吧,我这几晚睡觉都睡不安稳,杀蛮夷,我这边不在话下,但是杀平头百姓,唉.......我怕造孽啊,子孙后代怕不是也要遭受业报,太子那边,我也不好交代。”
给独孤加罗当禁卫头子,肯定是信佛的,屈突通身为军方将领,杀人是家常便饭,但是眼下这么杀,他也有点良心不安啊。
我在高句丽都没这么杀。
史祥皱眉道:“从前线逃回来的民夫和逃兵,实在是太多了,其中很多,其实都老老实实的返家了,什么都没做,对于这些人,是可以放一马的,至于跟随叛军肆虐周边的,把领头的那些杀了,也就算了,我是不打算这么杀下去了,看你吧。”
“咱俩不谋而合啊,”屈突通大喜道。
不管怎么说,他们俩是杨广派下来辅左宇文化及平叛的,如果敷衍对待,怕担罪,眼下史祥愿意分担,屈突通自然高兴:
“你跟太子不熟,不了解咱们这位太子的性子,就咱们眼下干的这些事,等到回了京师,怕不是要被太子狠狠的收拾,眼下及时收手,还来得及。”
史祥嘴角一抽,他是非常怕太子的,别看他是皇帝的人,但是太子眼下要是铁了心收拾哪个,也没见皇帝阻拦过。
当今太子,可不是摆设,人家的权柄大了去了,九州四方,一人之下了。
“这个好说,太子若是问罪,咱俩往宇文化及身上推,这小子仗着宇文述,越发目中无人了,”史祥嘿嘿道:“太子跟他们家本来就不对付,我倒想看看,宇文化及这次回去,能不能如愿以偿,封个公。”
屈突通想了想道:“太子那关过不了,别说公爵,侯爵都别想。”
也就是这时候,外面侍卫来报,高唐县公鱼俱罗来了。
史祥顿时皱眉:“他来干什么?催促咱们平叛?”
屈突通摇了摇头:“不一定,我以前在宫里跟他有过交集,是个谨慎持重的,跟他那个弟弟,压根就不像一个爹妈生的,我们看看他怎么说。”
不一会,鱼俱罗风风火火的就进来了,原本给他留的座位,摆好的酒食,也被他一脚踢翻:
“你们俩想干什么?”
史祥和屈突通下意识对视一眼,诧异道:
“你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鱼俱罗怒道:“你们在河北杀人,杀完拍拍屁股就走了,给老子抹一脸的屎,立即撤兵,不然我一纸奏疏,连带宇文化及,把你三个都告了。”
他之所以发这个大的火,是因为在来的路上,见到了史祥的兵马正在将一车一车的尸体运至一处荒郊,挖了个大坑,就地掩埋。
鱼俱罗看在眼中,肺都快气炸了,进来之后便噼里啪啦骂了两人一顿。
屈突通脸色难看道:“你特么别冲我们发火啊,我们也是奉旨办事,谁特么愿意干这种缺德事,你去找宇文化及啊。”
“他不听我的,”鱼俱罗气呼呼的坐下,朝二人道:“可是你们俩,也是久经事故了,你们怎么能干的出来?”
史祥赶忙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发火了,我们俩刚才已经商量好了,接下来我们会谨慎处理,能不杀就不杀。”
“你还打算杀啊?”鱼俱罗道:“再杀下去,河北要是反了,我掉脑袋,也会拉上你们仨。”
屈突通呵呵道:“说不通宇文化及,就来骂我们,我们特么的还一肚子气呢。”
“那正好!”鱼俱罗道:“咱们三个联名上疏,请求陛下让你们撤出河北。”
史祥沉吟半晌后,道:“行,你领衔,我们俩写个名字。”
“不妥!”屈突通赶忙抬手:“想要洗脱干系,还是联名较好。”
说罢,屈突通给史祥使了一个眼色:现成的甩锅机会,还不把握住?
史祥也是个老狐狸,立时会意:“行,联名就联名。”
........
杨广也不是傻子,这么多人跟着他在山西晃悠,能把山西的树皮都啃光了,所以能回的,杨广已经吩咐他们提前返回各部大营,赏钱和抚恤去找太子。
他这可不是在为难他的儿子,其实于仲文已经带着右翊卫押送着高句丽的斩获上路了,他只要一到,朝廷缺钱的困境瞬间便可迎刃而解。
再说还有吊在车尾的吐万绪,已经开始在卖高句丽的俘虏了,俘虏也是看成色论价,长的壮的有力气的、漂亮的皮肤好的,双眼皮的,肯定能卖个好价格。
高句丽外加新罗百济,那地方的土着,都是单眼皮,这个事情就比较复杂了,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那地方是古亚洲人种,而中原是新亚洲人种,而大概在三万年前左右,新亚洲人种对古亚洲人种有过一场大屠杀,以至于古亚洲人种全都躲到了东北亚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