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半岛,辛世雄部与卑奢城敌军的大战,异常激烈,卑奢城的高句丽军被庞犇率领的两千精锐重骑冲阵,身边还有郭嗣本策应,直接将大模达晏满的主力杀了一个人仰马翻。
晏满战死当场,残部逃回卑奢城。
因为宇文述的主力已经从自己的防线顺利通过,所以辛世雄中军开拔,带着南北驻军史万寿部和令狐长部,从杨万石的防地通过,直扑卑奢城。
杨万石守在莲花城的四千五百人,阵亡一半,他自己也挂了彩,后背挨了一斧子,要不是身边的亲随帮他顶了一下,他当时就挂了。
这一斧子其实伤的不重,毕竟这小子穿着精炼甲,但是杨万石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肯定有内伤,于是将麾下卫士交给了押官魏奉年,他自己被人用担架抬着,送回了辽东城。
我已经立功了,不能再贪了,不然没命享受了。
麦铁杖部从一开始就不顺利,毕竟他面对的是历史上两次打退隋军远征的高句丽名将乙支文德。
人家铁了心的跟你打游击,你的防线哪里薄弱打哪里,打完就跑,绝不贪功,一时间把个麦铁杖搞得左支右绌,却又毫无办法。
鸭渌水上探明有拦河大坝,这无疑是非常震撼的消息。
做为主力先锋的于仲文不得已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南走了,一旦被人家开闸放水,那就是全军覆没的局面。
“好险,要不是药师先知先觉,派人提前探查,我这次要吃大亏,”于仲文已经与李靖汇合,商量着渡河问题。
李靖皱眉道:“来整已经探明,飞雁岭的水坝,有敌军驻扎,周边尽为山峦,其布阵倚仗地形之利,易守难攻,拿不下这里,我军就不能渡河。”
副总管田世师道:“时间不等人啊,来总管那里如果一切顺利,应该已经登陆了,我军渡过鸭渌水之后,必然会在萨水与敌军主力遭遇,就怕来总管等不及,率先去打平壤。”
录事参军郑德通道:“可能性不小,来总管的水师,所携辎重不多,最多也就能等咱们二十天,超过这个期限,他不得不主动出击,虽然水师兵力庞大,但不像咱们有精炼兵械之利。”
来护儿的水师,大部分都没有装备精炼兵械,首先,江淮水军行于海上,身上只会穿一些轻便的软甲,这样一来身体才灵活协调,不至于因为大船的颠簸而站不稳,再者,那三万岭南排矟手,人家不习惯穿铁甲,穿的是更为轻便的藤甲。
也就是一些将领们,以及几千精锐步卒,配备了精炼兵械,数量不多。
慰抚使刘士龙插嘴道:“军情虽不可延误,但如此军机大事,还需陛下拿主意,我已经派人禀奏辽东,咱们暂时休整,静等消息吧。”
李靖目瞪口呆:“这里到辽东,快马加鞭一个来回,也得十天啊,我大军在此空耗十日,恐延误大事。”
刘士龙耐心道:“药师不要着急,拦河水坝的问题解决不了,你着急也没有用。”
“怎么解决不了?”李靖道:“水坝在东面,卫总管的主力也在东边,速派人知会,请卫总管立即分兵,全力拿下水坝,我军便可渡河,若事事请奏陛下,消耗掉的时间无法找补回来。”
刘士龙笑道:“陛下有言:凡军事进止,皆须奏闻待报,勿得专擅。大家各司其职,卫总管有卫总管的事情要做,药师伱也指派不动人家吧?”
李靖一脸无奈,看向于仲文。
于仲文沉吟良久,道:“派人往后方通报大总管,让他拿主意吧。”
李靖面无表情。
宇文述收到消息后,直接下令大军原地休整,副总管董纯知道后,赶过来道:
“大军为何休整?”
宇文述道:“水坝拦河,兵不得进,需奏闻陛下,方可进止。”
董纯皱眉道:“这样一来,我军停步不前,势必延误与来总管合兵之机,怕是不妥吧。”
宇文述笑道:“来护儿那边也未必顺遂,且安心,我不到,他不会动。”
你凭什么认为人家不会动?你又节制不了人家,董纯道:
“卫玄部在东,大总管可令他做好准备,派军往水坝方向移动,等到陛下旨意一道,即刻攻打。”
“此举打草惊蛇,不为妥当,”宇文述道:“过了鸭渌水,便是敌军王师主力所在,早早泄露动向,恐敌军来援,届时会更难打。”
董纯苦劝道:“大总管,时间不等人啊,我们起码要让卫玄提前有所准备吧,不然临阵调兵,他也来不及啊。”
“不错,我会跟他打招呼的,德厚(董纯字)无需着急,”宇文述泰然自若道。
一旁的阴世师看向董纯:“你也别着急了,这么大的事情,还需陛下定夺,你我,以及大总管,都没有这个权利下决定,否则一旦冒进,造成伤亡,谁来顶罪?”
董纯无奈叹息一声,一屁股坐下。
身在辽东的杨广,走下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