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一章啊兄弟们,家里有点琐碎事情要处理)
东莱郡这边,负责造船的来护儿和元弘嗣,已经快把人逼死了。
因为造船进度跟不上,皇帝要三百艘大海船,但是眼下建成的,只有不到两百艘,剩下的仍在赶工建造当中。
所以来护儿只能逼迫民工日夜赶工,而他也住在距离码头不远的营房当中,亲自监督。
历史上,为了造这三百艘海船,动用民夫二十万,死亡接近一半,不过这一次,状况稍微好点,因为来护儿有所顾忌。
谁都知道太子最厌恶的就是滥用民力,一旦强压逼迫,造成过高的死亡人数,太子那关不好过,而且有了河北民变这一教训,来护儿也不敢乱来了。
建成的战船,已经下水操练,好让士卒适应海战,毕竟来护儿帐下,是江淮水军,以前是在长江上浪,跟海上浪,那是两码事。
不过麾下士卒,有不少为泛海之渔民,对于大海的特性,了解的人也不少,来护儿从这些人当中选取了一些干练之人,提拔为从军校尉,负责辅佐将官操练士卒。
校尉和从军校尉,那是两码事,前者是正式编制,后者是临时工。
八万江淮水军,来护儿管六万,剩下两万才归周法尚,本来两人是总管和副总管,结果后来皇帝的旨意里,成了平壤道大总管和沧海道总管。
这样的变动,性质就又不一样了。
副总管不合适给皇帝专行奏报,属于是要和总管商量着来,但是周法尚自领一路后,有了不少自我决策权,这让来护儿很头疼。
因为这两人,一直不和,他怕管不了对方。
关于两人的矛盾,来护儿其实没什么过错,毕竟周法尚这个人,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早年间在刘昶麾下的左武卫当将军,刘昶死后,裴矩接手了,周法尚又把裴矩给得罪了,被人家一脚踢到了归荆州管辖的永州(零陵郡)做总管,从而得以接近杨铭。
因为周法尚算是史万岁的人,所以杨铭也一直在提携对方,眼下算是太子党。
营房里,周法尚不请自来,不用来护儿说话,他自己就一屁股坐下了,随后道:
“我军已经侦查到卑奢水师在远海活动,是不是应该驱赶一下,以免敌军观察到我方军阵演练。”
营房内,几乎都是来护儿的人,三十多个,要么是兄弟儿子,要么是跟随他半辈子的部将,外加几名幕僚。
除了来护儿之外,堂内所有人都对周法尚视而不见,该干嘛干嘛。
来护儿放下手中木棍,皱眉道:“我水师尚未娴熟,不宜出海,只派遣些许战船游拽警备即可,无需驱赶。”
周法尚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将来我军首战,就在辽东海域,若能提前部署,一举消灭卑奢水师,将来进入浿水(平壤外),压力就会小上很多。”
堂弟来成敏呵呵道:
“卑奢水师不过海船六十余艘,我军一到,必然望风而逃,赶赴平壤与浿水水师汇合,方有一战之力,周总管的建议,是好的,但是行不通,人家也不傻,六十艘打我三百艘,什么样的将领敢下这样的军令?”
“你好像听不懂我的话,”周法尚冷冷道:“我刚才说了,是提前部署,明知道对方会跑,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跑不了呢?”
“汪洋大海,一望无际,我船体积过大,船速未必占优,宜决战而不宜追敌,”慰抚使游元道:“何况我们的任务是于平壤城外与宇文总管的大军汇合,不宜在卑奢海域消耗时光。”
周法尚无奈的摇了摇,感觉与这两人说话,是对牛弹琴,反倒是来护儿听懂了他的意思,点头道:
“可以试一试,将来首战,可迷糊敌军,诱其入我圈套,若成,一举歼灭,否则,需立即赶赴浿水。”
周法尚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与陆路主力的合兵时机,肯定是不能延误的。”
“周总管表述有误啊,我刚才怎么就没听懂你是这个意思?”游元阴阳怪气道。
周法尚冷哼一声:“游使君不晓用兵之道,自然听不懂。”
瞧瞧,这脾气能不得罪人吗?人家游元是谁?御史台治书侍御史,一直都是官宦世家,出身广平游氏,也就是河北武安郡、襄国郡一带。
这个人是皇帝的心腹,本职工作又是专门告状的,你敢惹他?
游元也恼火了:“伱身为水军总管,轻慢同僚,不尊上司,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胡来,我奏请陛下军法处置。”
周法尚嘴角一抽,不敢说话了。
其实游元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人家这个慰抚使,其实是合格的,几十年宦海,做官的功力已经是炉火纯青,他就是吓唬吓唬周法尚,并不是真的要计较,毕竟对方的臭脾气跟史万岁完全是一丘之貉,这样的人,不招人待见,却招人敬重。
来护儿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军帐议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