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当然没有留下,而杨茵绛希望能陪杨铭一晚,也不是要献上自己的身体。
没有哪个世家女会在婚前失身的,她们把贞操看的比命还重,就算两情相悦,也得是婚后才行。
这就为什么独孤加罗特别瞧不起云昭训,因为云昭训和杨勇是在外面偷情怀上的长子杨俨,最后没办法,独孤加罗才准许云昭训进宫。
事实上,母妃萧氏曾言,当时独孤后是打算打死云昭训的,奈何对方已经怀上杨勇骨肉,这才没忍心下得去手。
杨铭因为生辰八字的问题,短时间内是无法进宫的,好在大哥杨昭时不时会离宫返家,跟他描述宫内眼下的情形。
独孤后还是没有好转,而眼下已经是九月初三了。
皇宫内,御桉后的杨坚,心不在焉的听着裴矩汇报着边疆战事。
独孤后是他的结发之妻,也是患难之妻,在杨坚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比独孤加罗的身体更重要。
边疆战事,目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长孙成携大军与启民北上,正在逐个收编突厥归降各部,事态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事毕,裴矩小心将各类卷宗收好,恭敬的伫立在一旁:
“圣后会好起来的,至尊无需忧虑,切要保重龙体。”
杨坚凄然摇头:“世矩(本名)无需安慰朕了,她的身体,没有比朕更清楚的了。”
裴矩默然不语,他是杨坚夫妇的首席近臣,关于二圣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更多。
杨坚长长叹息一声,神情落寞的望像殿外:
“本想着让麒麟儿早日成婚,给加罗冲冲喜,但灵藏和以延已经劝朕早做打算,看样子,她真的要先一步弃朕而去了。”
裴矩暗然道:“圣后克树母仪,至善仁德,必得上天庇佑。”
“朕听说......”杨坚突然转过头来,直视裴矩:“你那闺女跑去荆州找朕的麒麟儿去了?”
裴矩赶忙躬身:“女大不中留,臣没有管教好,是臣的过失。”
杨坚笑了笑:“你这个人,说话总是弯弯绕绕,你随朕二十余年,有所求,朕不会不允,说吧。”
裴矩还是摇头:“但望圣后凤体康健,除此之外,臣无所求。”
杨坚微微点头,半晌后,缓缓道:
“朕不是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既然都是为家族长远计,朕也不好说你们什么,麒麟儿的事情,朕不会插手,他看上哪个,就是哪个。”
说着,杨坚又一次看向裴矩:“不要在朕的子孙身上动脑筋,这是为你好。”
饶是裴矩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也不免因杨坚的这句话心惊胆战,
伴君如伴虎,他最懂杨坚,杨坚又何尝不是最懂他呢?
“臣知错了。”
短短的四个字,化解了一场信任危机。
他要是敢失口否认,杨坚这里立即便会对他下手,可裴矩这四个字等于间接承认,他确实在杨铭身上动脑筋了。
承认了就好,承认就没事了。
杨坚微笑点头:“皇后为朕育有五儿五女,为报答她此番恩情,朕很早就答应她,杨家子孙婚嫁之事,皆由她一人做主,独孤女既然疯了,朕当不会允许她入我宗室,至于王妃花落谁家,这一次,朕听上天安排。”
裴矩心叫完蛋。
什么是上天安排?不就是章仇太翼这类术士说的话吗?
这不是上天安排,这是人为安排。
裴矩无话可说,他不能因为女儿的事情,得罪皇帝,只可惜了闺女一番深情,这次恐怕要付诸东流了。
永安宫,
独孤加罗被阿楼搀扶起来,靠坐在床上,神情萎靡的望着身前的长女杨丽华。
“凤儿的事情,怎么样了?”
杨丽华暗然摇头:“还是那样,没有改观。”
独孤加罗沉吟片刻,缓缓道:“是谁下的手?别跟我说老四,他没那个脑子,更没那个胆子。”
杨丽华道:“查不出来了,老四已经认了。”
“唉......”独孤加罗绝望抬头,自打继位皇后,她没有一天不在为家族着想,
可惜啊,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有些人,只需在幼苗时浇一次水,便能成长为参天大树,如高颎、如苏威。
而独孤家,时时灌既,悉心呵护,竟没有一块材料。
现如今,自己培养多年的独孤凤儿,也出事了,这难道就是天意?
“事已至此,杨铭的正妃,只能另择人选了,”杨丽华在一旁道。
独孤凤儿如果没出事,独孤家今后可以借助杨铭这个跳板,进而得杨广器重,这一代没有出彩的,难保下一代不会有。
可是唯一的这招棋,也已经无法落子。
独孤加罗当然也不会允许疯女嫁入杨室,独孤虽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