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让这话噎得不轻。
这郭威的话,让他没法接。
鲁肃看了下城墙上的郭威;“能让你看上,这真是我的不幸。”
他扭头看了下身后严阵以待的江东将士,又看向了上面的郭威。
这个人好狠啊,这是要跟江东来一场较量啊,如果自己不接下的话,对于江东而言,恐怕也不是好。
战争,并不一定要动刀动枪,有时候,文斗,那才是最为厉害的。
“程将军,让将士收阵。”鲁肃淡淡说了声。
程普一听连扭头看向城墙以及没有打开的城门,他相信,里面一定有兵力的。
“放心吧,郭文臣这是要跟我们来一场文斗,不是武斗。”鲁肃淡淡解释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往前拍了下马。
程普不放心,依旧还是拿着盾牌护在了鲁肃身后。
“张郃,让弓箭手放下弓弩。”郭威见江东军已撤了盾牌。示意城墙上也解除戒备。
张郃挥动令旗。城墙上一千多弓弩手,立即放下弓弩。
训练有素,令行禁止,明军,果然成为江东威胁了。鲁肃心中叹息了声看向郭文臣。
他要,先发制人,避免让郭威先提出话题。
“你也配提到圣人之道。”
鲁肃轻蔑地冷哼了声。
郭威哈哈大笑;“你还说对了,我是真不配,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将他当回事,又谈什么配不配的,牺牲了一个人血性甚至是一个民族的血性,从而让人变得顺从谦让,要知道,这世上,又很事,不是你让一让,对方,就能善罢甘休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些东西,该用拳头解决的,就只能是用拳头。”
他哼了声;“若是如此,你们江东基业是怎么来的,难道是你们江东用嘴去说服的吧,庐江郡是怎么回事,山越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没动刀兵,既然你们口口声声尊崇教义,那你们何必又需要军队,为什么不解散。”
“明明手中拿着一把利刃,非得说自己仁义天下,这就是你眼中的圣人之道。这就是你们遵从的一切。”郭威背负双手;“说一套做一套,子敬,你何尝又在遵从这些呢。”
完败。
孙尚香在心中给自己夫君竖了大拇指。
就这一番话,就能让下边的鲁肃无法反驳了。
这人……
他是魔鬼嘛。
鲁肃深吸一口气,本想用这来开口,却不想他一下就反击过来。
“子敬,我今日不是来跟你谈论这些的,只是为我夫人讨回一个公道,她是江东长大的确是不错,江东之主也的确是他哥哥也不错,可这又如何,常言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一出嫁,就会有着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新的生活,她现在在你们心中,何尝又不是一个客人,就算是回到江东,她还能跟以往在她娘亲跟前撒娇嘛,恐怕不能了吧。”
“她是客人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家人会对客人真会客客气气当成自己人的,他日,江东若是对我下手,怕也是不会顾忌江东还有一个女子是我夫人的吧,他日,若是我真战败,你们杀我的时候,也不会顾忌这些的吧。罪是你们自己造成的,现在,确实怨在一个女子身上,你们江东,真是好要脸啊。”
孙尚香双眼微红。
她其实心中都是明白,自己出嫁后,江东,不会在是自己的家,自己就算回去,那也是一个客人,正是明白这一个道理,当时她都没有让赵云提醒,就要返回长沙。
因为她有家,有自己的新家,这个家,就是长沙,而不再是曾经的吴郡,那个长大的地方。
她也很为难,夹杂在两边,有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鲁子敬,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的大小姐过来会面临什么,可是为了江东的利益,你们依旧这么去做了,如今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怨恨我夫人没有给你们通风报信吗,她如今夹杂在我和孙策中间,已是左右为难,你饱学之士,说出这话来,也不怕天下耻笑,你连大耳贼都不如啊。”
鲁肃一言不发。
他似乎发现,和郭威斗嘴,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夫君。”孙尚香眼角掉落的泪水,让郭威伸出衣袖为她擦拭眼角泪花;“我知道你其实心中很为难,所以,我顶住压力,让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希望你能忘记心中不开心的,可你终究为了我的名声,而不再去军中,何必为难自己呢。”
我……
我是来看你二人秀恩爱的。
鲁肃在下边瞪大眼睛。
还别说,郭威这个混账,一番话说下来,江东的几个人都低头了。
“郭文臣。你……”
“你别打岔。”郭威扭头看向鲁肃;“子敬,与其有时间在这里我们彼此之间的耗着,你还不如进入城中,我们商议一下对于南郡南部归属问题的商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