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熺的神情有些古怪,嘲讽道:“他们也真会自欺欺人啊!那燕王虽然还未称帝,可是威权之重却早已超越了皇帝不知道多少!皇帝居然有脸将燕王的功劳据为己有!可是如此说法,除了聊以安慰以外,又有何用呢?”秦桧冷笑道:“可不就是聊以安慰!”随即皱眉摇了摇头,“他们要安慰那也没什么,可是咱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秦熺心头一动,他意识到父亲在担忧什么了。他们这一家人是受金人指使才回归宋庭的,在那之前他们都写下了对金人的誓约书,这一辈子都将受金人的操控,有人也许会说,仅仅一份誓约书而已,可以有很多借口去解释,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然而以秦桧父子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搅得天怒人怨了,只因为皇帝昏庸,这才没有遭到应有的处罚,可一旦他们对金人的誓约书公布,那么他们的罪行便再也无法掩饰,就算皇帝要包庇他们也是形势所迫,不可能做到。那样一来,秦桧一家人的下场如何便可想而知了,死无葬身之地怕都是轻的。 秦桧一家若是不听从金人的命令,挑拨燕云和宋朝的关系,那可以说是当然的结局,不会有任何悬念。然而听从金人的吩咐,继续挑拨的话,群臣和皇帝的态度显然已经大异以往了,都一门心思地想要和燕云交好,谁也不愿得罪了燕云而惹祸上身,这种情况下,他若继续撺掇皇帝,不仅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只怕最终会让皇帝彻底厌恶自己而抛弃自己。他秦桧虽然位高权重,可是这一切都是皇帝赐予的,一旦皇帝抛弃他们,他就什么都不是了。这还不是最糟的,权力斗争从古到今都是无比残酷的,你若显达之时,自然人人争相献媚,可一旦失势了, 当初那不计其数的献媚之人恐怕会转而争先恐后地落井下石,他这一家子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总之,不管他们秦家如何选择都不会有好下场! 秦熺想到可怕处,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原本白里泛红的面颊此刻比白纸还要白。 猛然回过神来,连忙看向父亲,惶急地问道:“父亲,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啊!” 秦桧皱眉道:“我就是在为这件事伤脑筋!可是不坐以待毙,说说容易,做起来却难啊!”看了一眼秦熺,道:“儿啊,咱们现在就好像行船到了江中间,却被两根巨大的铁索拦住了前后,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哎,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秦熺紧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脱困的策略。 …… 陈枭等人在数百护卫下朝汴梁北城门走去,官道上的行人商旅纷纷停了下来,早已得知捷报的他们忍不住对着燕王王旗高声欢呼,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将陈枭他们送往城门,聚集在官道两边的百姓越来越多,欢呼声也越来越高,每个人都无比激动的模样。 城墙上战鼓声大响起来,轰隆隆直冲云霄,原本挡住阳光的云朵仿佛被这巨大的鼓声渐渐地震开了,万道金光降落下来,仿若神迹。 陈枭一行人走到城门下,一早就守候在门口的文武官员及城防将士在梁红玉的率领下跪地迎接,梁红玉当先抱拳道:“臣妾率领留守汴梁所有文武官员及士兵迎接燕王凯旋!”眼眸中异彩连连,在无限敬仰之中是无限的柔情。众文武官员及士兵跟着一起拜道:“恭迎燕王凯旋!” 陈枭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梁红玉面前,将她扶了起来。四目交投之下,不禁情意绵绵。 陈枭对跪在地 上的众人道:“都起来吧。”众人齐声道:“谢燕王!”随即站了起来,却垂首恭立着。 这时,耶律特里、扈三娘和琼英牵着四匹马走上前来,而飞凤女卫的统领官蒋丽也将梁红玉的马牵了上来。众女相见,难免互致问候。梁红玉道:“我们回去再说!”陈枭首先翻身上马,众女跟着翻身上马。陈枭骑马朝城门走去,众女骑着马紧随在他的身旁及身后,亲兵卫士,文武官员以及城防官兵则簇拥在他们的前后。 进入城中,巨大的欢呼声便如海潮一般扑面而来,百姓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燕王’,‘燕王’这两个字如海潮翻涌,如雷声滚滚;笔直宽阔的大街上被激动的百姓挤得只剩下了一个马车位的宽度,而激动的百姓依旧拼命地往街道中间挤,那股疯狂劲头简直就是要见他们心中虔诚敬仰的神;负责维护秩序的官兵拼命用打横的长枪使出吃奶的力气抵住涌动的人潮,勉强保持着一个马车位大小的通道宽度。 陈枭等人看到这样的景象,很是吃惊。一行人朝前面走去,行走在人山人海之中,接受着万人敬仰,感受着无上荣光,而跟随在陈枭身边的人都不由得感到无比光荣,每个人都流露出无比激动的神情,只觉得这辈子有此一回也不枉今生了! 当天晚些时候,燕王府授权汴梁地方官府,打开官仓,拿出酒肉赏赐全城百姓,一时之间到处欢声雷动,到处酒肉飘香。而燕王府的后院内则摆下了一大桌家宴,燕王陈枭和他的众位妃子把酒言欢其乐融融,陈蕊、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