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巴拉哼了一声,大声道:“任何事情都抬不过一个理字,有理不在声高,贵使如此大声呼喝,莫非是因为理屈词穷了?” 范勇嘿嘿一笑,讽刺道:“丞相大人可真是巧言令色啊,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却能如此大义凛然,佩服佩服!明明是你等与西夏勾结,如今却来指责我们燕云背信弃义!”见赞巴拉又要说话,手掌猛地一挥,大声道:“这件事情你们也不用辩解了,我方早已经知道详情,再说这些只是让人反感!”范勇看出赞巴拉打定主意胡搅蛮缠,这样纠缠下去肯定不会有任何结果,反而有可能会让己方在道理上处于不利的境地,因此他果断地截断了这个话题。 扭头看向吐蕃皇帝,说道:“这件事我们燕云并不想计较,吐蕃如此纠缠不休是不是想要和我们燕云翻脸?”这番问话火气十足,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 皇帝连忙道:“贵使误会了,我们怎么敢,怎么敢同燕云翻脸呢!……” 赞巴拉见皇帝说话软绵绵的,赶紧接下话头:“此事既然各有各的道理,便就此揭过吧。我们皇帝陛下请贵使过来,是想就西寿保泰军司、卓洛和南军司两块土地的归属与贵使谈谈。按照之前的协议,谁拿下的土地便属于谁,这两块土地都是我们吐蕃军将士沙场夺来,所以按照协议,贵方应当还给我们!燕王乃是天下闻名的大英雄,想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范勇道:“燕王自然说话算数!可是这件事却要分说明白,这两块土地分明就是你们与西夏媾和,西夏交给你们的,而且事后又不曾派人通知我们,是你们违背盟约在先,我军按照计划进攻,夺下这两块土地,没有任何问题!” 赞巴拉气恼地道:“事实非常清楚,你 们却为何非要强词夺理?燕王不讲信用,失去的只怕更多,天下人都将对燕王失去信任!” 范勇昂然道:“强词夺理的分明就是丞相!为了掩盖与西夏媾和之事,却在此事上纠缠不休!”随即扫视了一眼吐蕃众君臣,气愤地道:“你们吐蕃人明明首先违背盟约,我家燕王大人大量不予计较,你们见好就收也就是了,居然还想污蔑燕王,强无礼为有理,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难道非要逼得我家燕王大怒兴兵这才罢休吗?” 大殿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吐蕃君臣又是气愤,又是惶恐,还感到有些郁闷,觉得与西夏媾和之事居然被燕云知晓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失啊,原本很有道理的事情,如今说也说不清楚了。 赞巴拉皱眉问道:“听贵使这话的意思,燕王是不打算归还两地了?” 范勇斩钉截铁地道:“本就不是你们吐蕃的,何来归还之说?此事没有什么好商量的!”看向吐蕃皇帝,用兴师问罪的口吻质问道:“关于你们私下与西夏媾和违背盟约之事,还请陛下给我们一个解释!如果没有很好的解释,定然会影响我们双方的邦交!” 吐蕃皇帝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看向赞巴拉。赞巴拉连忙道:“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绝无此事,贵使听到的乃是谣言!” 范勇看了一眼赞巴拉,对皇帝道:“此事究竟是真是假,我们双方都心里有数。你们承不承认,并不影响我方的判断。本来燕王并不想追究此事,然而,哼,你们吐蕃人居然来纠缠不休,既然如此,那么此事是否追究就要请燕王重新考虑了!” 吐蕃皇帝吃了一惊,急忙道:“既然燕王已经不打算追究此事了,贵使还是莫要节外生枝得好!”赞巴拉听皇帝 这么说,不由的皱起眉头,暗叫糟了。果然,范勇冷笑道:“陛下这话,可不是承认你们同西夏媾和了吗?” 吐蕃皇帝一惊,暗自自责不迭,然而话已出口,想要再矢口否认已然是不能了,神色间十分尴尬。 范勇语气缓和了一些,道:“本使自然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贵方不再纠缠旧事,本使自然也乐得轻松,不会向燕王去说那些有可能引起额外事端的话。” 吐蕃君臣十分郁闷,直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觉得燕云方面有些恃强凌弱,可是却也无话可说。 范勇见对方的气焰被自己给压了下去,说道:“我们燕王不是不照顾朋友的人!鉴于吐蕃方面劳师动众却毫无收获,燕王决定开放之前禁止的铁器、瓷器、绸缎、食盐、布匹贸易!”吐蕃君臣听闻此言,都是一喜,要知道吐蕃盛产食盐布匹,而铁器、瓷器却奇缺,特别是没有铁矿山,因此对于铁器的需求可以说是如饥似渴,而产于中原的精美瓷器与丝绸则是吐蕃贵族心向往之的奢侈品,先前陈枭之所以禁止与吐蕃进行以上的贸易,是出于打压吐蕃的考量,如今决定开放这些贸易却是出于安抚的考量。 以燕云如今的力量,自然不担心西夏和吐蕃联合,然而两家若真的联合,对于燕云统一西方无疑会平添许多阻碍,安抚吐蕃以防止吐蕃与西夏结盟,无疑对于统一西方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