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看见陈枭,便想行礼,可是却做不到,扶着他的军士也不敢放开他,知道一放开他,他一定会摔到地上,他如今这种状态,摔到地上只怕一条命就没了。 陈枭急忙上前,“不必多礼,有什么紧急军情?” 传令兵想要取背在身后的竹筒,可是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断断续续地道:“岳将军,岳将军急报!……”随即竟然晕了过去。陈枭疾步上前,从他背后解下竹筒,对扶着他的军士道:“带下去抢救!”几个军士应诺一声,赶紧将传令兵抬了下去。 陈枭连忙挑开竹筒的封漆,将一卷羊皮倒了出来,将竹筒交到耶律特里手中,展开羊皮飞快地看了一遍。一旁的耶律特里只见陈枭两眼发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由的心中焦急,忍不住问道:“大哥,岳将军他们损失有多大,局面有多严峻?” 陈枭回过神来,却没有回答耶律特里,疾步奔到地图前。耶律特里赶紧跟了上去,看了一眼大哥,惊讶地看见大哥的脸上竟然流露出无比兴奋喜悦的神情来。耶律特里大感惊讶,只见大哥指着地图激动地道:“哪里是大败,分明是大胜啊!”耶律特里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枭指了指盐州,指了指铁门关,又指了指黄羊平,“李清霞使用坚壁清野的战术,诱敌深入给岳飞他们摆下了一个大.大的口袋,计策可谓十分精巧,如果一切顺利实施,岳飞他们便会陷入重围,就算不会全军覆没,也必然损失惨重,南方局势将顷刻之间彻底倾覆!不过李清霞虽然厉害,可是却比不上岳飞这位盖世名将!岳飞和韩世忠在宥州汇合之后,岳飞便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因此临时改变了战术,韩 世忠率领麾下五万兵马继续佯攻铁门关,而岳飞则率领十万背嵬军突然转向,直驱盐州!” “当岳飞所部抵达盐州之时,从盐州出击的野利遇乞所部刚刚离去,岳飞侦知这个情况,当即派出骑兵埋伏在盐州城外,然后率领步军大部队以化装为西夏兵的突击部队为先导,乘夜色来到城门下。盐州守军以为是野利遇乞所部去而复返,没有细问便打开了城门,大军随即攻入,一鼓作气全歼盐州八千守军。之后不久,接到败兵报告的野利遇乞匆忙率领麾下四万兵马回援,却在城外遭到岳飞事先布置的战骑的突击,四万兵马被杀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几千人跟随野利遇乞逃去了橐驼会。”所谓‘橐驼会’,是盐州南边几十里外崇山峻岭中的一处山谷通道,由于经常有走私的驼队从这里经过,因此得名橐驼会。此地虽然可以通行,不过由于荆棘丛生险峻难行,大军携带大量辎重是没法通行的。 耶律特里听到这里,已知道了大概,无比激动地道:“岳将军干得太好了,这可真是天降之喜啊!” 陈枭点了点头,看着地图继续道:“在盐州之战进行的同时,从黄羊平出来的厄庞所部对银州发起了反击,并且成功了。不久前我们接连得到不好的消息,可能就是由此而来。不过盐州既然被我军攻下,野利遇乞所部被全歼,厄庞占领银州自然没有了他们期望中那样的用处。韩世忠在得到银州失守的消息后,立刻传讯给岳飞,同时率军急速退回宥州,随即以一万兵马守卫宥州,韩世忠自己则亲帅四万兵马回军反攻银州,目前还在鏖战之中。” 耶律特里见陈枭停住不说了,急忙问道:“大哥,接下来的情况是怎样的 ?” 陈枭拿起手中的羊皮看了看,“目前知道的情况就只有这么多了。” 耶律特里皱起眉头,思忖道:“如此情况,恐怕还有可能存在变数。”扭头看向陈枭。 陈枭点了点头,目光看着西夏东南部,面露思忖之色,问道:“媚儿,你说岳飞接下来会怎么做?” 耶律特里看了看地图,思忖道:“韩世忠所部被厄庞所部缠住,难有作为。”指了指盐州,“岳飞所部十万大军既然已经占领了盐州,要是我的话,定会立刻挥军直驱西平府。西夏方面无可选择只能调遣所有兵力来与我军会战。此战,西夏人若能取胜,那么他们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若败,那么这场大战就没有任何悬念了!”耶律特里口中的西平府,在盐州西北大概两百里的地方,位于灵州川注入黄河的出口,在黄河东岸,靠近现在的青铜峡。西夏最富庶的区域便位于西平府北面的黄河两岸,在贺兰山东麓,方圆不到两百里的范围内,座落着西平府、顺州、静州、怀州、定州,而这些州府拱卫的兴庆府便是西夏的皇都所在地。贺兰山东麓这片地区绝对是西夏精华所在,一旦这片地区被攻破,西夏虽然还算不上彻底灭国,但也离死不远了。 陈枭点了点头,“西平府之战将关系西夏国的存亡延续!”随即转头冲耶律特里笑道:“不过这场大战我们却管不了了,我们要专注于我们眼前的战斗!若是敌军主力都被吸引到了西平府,我们这边就有机会了!”耶律特里点了点头,思忖道:“不管敌军主力被吸引到哪个方向,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