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熬过去,第二天早上开始,便陆陆续续有败兵渡河逃过来,那些败兵会游水的游水,不会游水便抱块木头浮渡过来,幸运的则从附近渔民那里抢来了小木船。整个河面上仿佛下饺子似的,十分热闹,只是看在狼山要塞西夏军将士眼里却是那样的凄惨悲凉。 渡过河的败军陆陆续续地奔入狼山要塞,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被带到了嵬名泰的面前。那军官认得嵬名泰,一见到嵬名泰便跪下行礼:“小人拜见将军!” 嵬名泰皱眉问道:“乌拉海城真的失守了吗?” 军官悲声道:“确实失守了!大家死的死逃的逃,小人算是幸运的,逃出了生天!” 嵬名泰急声问道:“大将军他们呢?他们逃出来了吗?” 军官道:“听说已经逃出来了,还比我们先一步突出重围。”嵬名泰听到这话,一直悬着的心不由的放下了一半,随即皱眉喃喃道:“既然早就突围出来了,却为何到了此刻还未来到!”不禁回想起昨天白天乌加河对岸厮杀的场面,己方几千战骑眼睁睁地被对方冲得七零八落砍杀殆尽,心里不由得升起不好的感觉:‘难道昨天对岸陷入重围被杀得七零八落的便是大将军他们?’心里觉得很有可能,不由得心慌意乱起来,只觉得要是大将军出了事,自己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时间到了中午,来到的败兵更多,嵬名泰让人大概统计了一下,到目前为止,退入狼山要塞的败兵大概有四五千人,其中还夹杂着许多百姓,几乎都是党项人,乌拉海地区被燕云军占据,这些党项人自然心中惊惶,许多人便跟随着败兵渡过乌加河逃到了狼山要塞来。 “将军你看!”一名军官突然惊叫道 。 嵬名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见对岸旌旗展展军势如潮,燕云数万大军出现在天边,正朝乌加河开来。嵬名泰心头一震,急声下令道:“传令下去,关闭寨门,准备战斗!”军官连忙应诺一声,奔了下去,叫喊声由近及远传遍整个要塞,只见要塞中骚动起来。门外的军士奔入要塞,随即寨门关上,来不及逃入要塞的百姓在寨门外大声喊叫求里面的人开门,可是没有人理会,他们没法便只好绕过狼山要塞朝狼山深处逃去;与此同时,各队士兵纷纷登上寨墙,三弓床弩、投石车被推到发射阵位,火油、檑木、石块被源源不断地运上寨墙,整个要塞中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燕云大军抵达南岸,随即要塞上的西夏军将士们便看见,燕云军中推出许多巨大的长方形的形状怪异的马车。就在西夏军将士奇怪的时候,对岸的燕云军将士丛那些马车上搬下来许多类似竹筏的东西,原来马车上那巨大的长方体是由竹木筏子堆叠而成的。 西夏军将士知道燕云军要渡河了,都不禁紧张起来。嵬名泰对身边的一个军官下令道:“把我们的两千战骑全部集结起来,准备出击!”军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随即要塞中人喊马嘶,一支两千人规模的战骑迅速往寨门附近集结起来。 燕云军将那些竹木筏子扔到河中,却并不乘坐筏子渡河,而是手脚麻利地使用绳索、长钉之类的东西将竹木筏子连接起来,不断加长,不断朝对岸延伸过去。西夏军将士看明白了,燕云军那是在搭建浮桥啊! 嵬名泰当即命令两千战骑前出到岸边以弓箭阻敌。寨门打开,两千西夏战骑呼啸着奔出要塞,朝岸边奔 涌而去。奔到岸边,纷纷勒住马,对正在河中间搭建浮桥的燕云军士放箭,几个燕云军士栽入水中,其他燕云军士却仿若未觉,只管加紧搭建浮桥,这时从后面上来了几个手持盾牌的军士,以盾牌护住了正在做业的士兵。 西夏骑兵不断放箭,大部分箭矢都被盾牌挡住,却偶有箭矢射中盾牌后面的燕云士兵,其他的燕云士兵当即将受伤的士兵拖了下去,同时有人迅速补充受伤者的位置,建造浮桥的速度没有减缓一点。 西夏骑兵眼见浮桥不断逼近岸边,不由的慌张起来,拼命地射箭,可是嗖嗖飞舞的箭矢根本就无法阻碍燕云军搭建浮桥的进度。 陈枭眼见浮桥快要到岸边了,下令道:“让铁牛帅陌刀军上!”一名隐杀当即下去传令,随即就看见那个凶恶的黑大汉领着数百身披重铠手持陌刀的彪悍军士冲出军阵,登上浮桥,朝对岸冲去。 浮桥在快接近岸边的时候,由于距离已经很近了,因此西夏骑兵的箭雨强度明显不是之前可以相提并论的,燕云士兵不断出现伤亡,做业陷入停滞状态,虽然燕云军士前仆后继不顾伤亡地搭建浮桥,可是浮桥就是无法再向前延伸一步。 就在这时,正在作业的士兵只听见身后传来轰隆隆的脚步声,整个浮桥都在震动,同时一个无比凶猛的声音大叫道:“都让开!都让开!”众军士心头一凛,纷纷向两侧闪避,有的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忙用手搭在浮桥边上不使自己被冲走,扭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