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军的营垒呈新月形围住了德岛城,只有临海的码头方向没有营垒。
燕云军已经来到城外的消息迅速在城内蔓延开,原本就惶惧的人心登时骚动起来,惊慌之下纷纷涌向码头想要逃走。然而波涛滚滚,仅有几条不大的船只,转眼之间仅有的几条船只上便挤满了人,而岸上的人依旧不停地蜂拥上去,船上的水手试图阻止,却被疯狂的人群给挤入了海中!突然一条船开始倾斜,惊呼声大响起来,还有人落水,可是岸上惊慌的人群依旧不断地涌上船只!此时此刻,对于所有人而言,那几条船只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必须抓住了!
哗啦!随着一声大响,那条船只猛然倾覆,船上的人固然下饺子一般落入水中,连正在踏板上的百姓也都落入了水中。一时之间水中水花四溅人头攒动!另外几条船只也相继沉入水中,唯一一条驶离了港口的船只,在驶离不远之后只见明显的摇晃了一下,随即便在岸上人们的惊呼之中翻沉了!
落入水中的人们顾不上家产行李了,纷纷扔掉负担拼命朝岸上游去,不会游泳的胡乱挥舞四肢,大声呼救,眼见得时沉时浮情况堪忧!有的溺水的人胡乱挥舞双臂,幸运地抓到了身边会游泳的人,当即死死抱住不放,结果那个会游泳的人施展不开,两个人一同沉入了水中!
一阵混乱之后,一些人侥幸游上了岸,更多的人却永远上不来了,只见海面上或倒扣或半沉着几条船只,无数的行李和许多的尸体漂浮在海面上,景象触目惊心。岸上响起一片哭喊声,其他人也经不住悲惶交加。
不过经过了这一轮混乱和惨剧之后,成千上万的百姓依旧没有离开码头,都在渴望能登上
一条船逃离这座已经被燕云军三面包围的城市。
时间到了半夜,二宫和也走在城头上巡视,遥望见码头上人头攒动的景象,心里也不禁十分焦急。扭头问身边的一名武士道:“还没有殿下船队的消息吗?”武士回禀道:“没有!任何消息都没有!”
二宫和也禁不住焦躁起来。就在这时,一个人急奔上城墙,同时叫喊道:“大人!大人!”
二宫和也循声望去,随即脸上流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那人直奔到二宫和也面前,行了一礼,道:“大人,我回来了!”
二宫和也兴奋地道:“你终于回来了!”随即朝远处的海面上望了一眼,却见空空荡荡希望中的景象根本就没有出现,不禁诧异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殿下的舰队呢?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来人摇了摇头,道;“没有,殿下没有派舰队来……”
二宫和也大为震惊,急声问道:“殿下为何不派舰队来?”
来人道:“殿下说,说大人不听从号令,背叛了皇家,皇家没有义务救援叛逆……”
二宫和也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后悔的情绪不由得涌上心头,后悔当初为了保存实力割据自立而没有派军去支援京都。当时就算是象征性的派出一支军队也好啊。随即没好气地对来人道:“殿下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燕云人消灭吗?所有的大名都完了,他这个太子也别想做下去!”
来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即道:“小人回来的时候,殿下已经率领舰队和船队带着大量的百姓、一些大名以及从高丽撤下来的几万军队逃离了北海道前往新大陆去了!”
二宫和也怒声骂道:“他这是逃跑!懦夫!”
一旁的长宗我部
义守小声道:“大人,我们期望的后援已经没有了,为今之计应该想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了!我们现在可说是完全陷入绝境了!”
二宫和也烦躁不已又惶恐不已,眼前这样的局面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扫视了众人一眼,眼见众人都一副惶恐无措的模样,心情更加不好了。
二宫和也回到大厅,发了会儿呆,随即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紧皱着眉头。
就在这时,二宫胜人进来了,看了父亲一眼,躬身道:“父亲。”
二宫和也正心情烦躁想找人说话,连忙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说话。”二宫胜人道:“我也有事想要和父亲谈谈。”
二宫和也领着二宫胜人走到茶几边跪坐下来。二宫和也感叹道:“局势竟然演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我们明明是天照大神的子孙,却要没落了吗?”
二宫胜人道:“父亲,恕我直言,我们这些所谓的天照大神的子孙其实还不是从中原过来的?我们的模样,我们的问话,我们的语言文字,与中原又有多少分别?”
二宫和也惊讶地道:“你平时不是最反感别人把我们大和人和汉人相提并论吗?为何现在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二宫胜人笑道:“父亲平时不是总说我幼稚无知吗?我想父亲大人说的很对,我确实是十分的幼稚呢!”随即感慨道:“如今我已经明白了,我们这些中原人的后裔终究不能与中原抗衡啊!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们也该与中原融合了!”
二宫和也皱眉问道:“你说有话跟我说,难道就是这些话吗?”
二宫胜人道:“父亲,人不可与天抗,如今的天下大势是燕云必将混一六合,我们若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