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昭德忍不住道:“老天从来就不帮好人的,求他有个屁用。”花荣瞪眼道:“废话!快去准备!”
夜深人静了,干不离依旧不敢大意,亲自带着亲兵在城关上各处巡视了一遍。在没有发现漏洞之后,才回去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城关上鼓角争鸣,关门大开,数十万金军潮涌而出进逼燕云营垒。这一次,金军从北、东、西三个方向进逼营垒,同时猛攻,燕云营垒转瞬之间就仿佛要被滚滚兵潮淹没了一般。燕云军竭尽全力抵挡,才堪堪抵挡住西边敌军,东边敌军又扑了上来,好不容易打退了东边的敌军,北边的敌军又蜂拥而来。燕云军兵力单薄左支右绌情况岌岌可危。金军将士却是却战越勇,攻势一浪接着一浪,眼看下一波攻击浪潮就要将燕云军的防御粉碎了,却总是被燕云军拼死抵挡住。栅栏前后双方将士的尸体堆积如山,战况十分惨烈。
突然,军营之中升起了许多火头,紧接着正在奋力抵抗的燕云将士迅速往南边撤退。金军正在全力攻击,燕云军突然撤退,金军登时如同破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入!然而烈焰迅速在军营中蔓延开,转眼之间便成燎原之势,金军眼见火势熊熊不可收拾,当即停止了追击退出了军营。
干不离听到斥候报告,说燕云军放火焚营,趁机往南边逃走了。干不离当即下令大军不要管眼前的营垒,立刻绕过去追击敌军,绝不能让敌军逃走了。金军立刻心动起来,斜也率领数万战骑当先追击,干不离自领大军随后跟进。不久之后,金军战骑与负责断后的燕云战骑激战了一场,当金军战骑想要依靠兵力优势围歼对手的时候,却又被对手逃脱了。
斜也大为恼火,帅兵穷追不舍。双方一追一逃,接战数场,虽然每一战燕云军均损失不小,可是却都被燕云军逃脱了。一路之上只见到处都是燕云军丢弃的辎重物资,还有许多带不走被遗弃的大炮,显然燕云主力也是从这条路逃走了,燕云战骑留在后面接战无非是要为大部队撤离争取时间。
干不离接到前锋骑兵不断与对方断后骑兵接战的消息,于是不停地督促大军加快速度。几十万大军奔跑在荒原之上,那场面比之非洲羚牛迁徙可要壮观的多了。
金军一直追赶了两天两夜,一直追赶到松山城下,将松山城团团包围了起来。
几十万金军到此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精疲力尽了。虽然如此,干不离担心被陈枭逃脱了,立刻下令大军包围了松山城。几十万大军四面扎营,将整个城市围了个水榭不通。
干不离领着亲兵打马来到城门外,扬声喊道:“我要和燕云皇帝说话!”
片刻之后,陈枭在危昭德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城门楼上,看着下面的干不离,扬声道:“干不离,你想和我说什么?”
干不离扬声道:“陛下,你如今的处境,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就是已然成为瓮中之鳖了!”语气神态难掩得以之色。危昭德登时勃然大怒,叫骂道:“大胆胡虏,竟敢对陛下无礼!”陈枭抬起右手示意危昭德不必激动。
干不离继续道:“陛下若投降,本帅担保陛下的绝对安全,这一点陛下可以完全放心!陛下不必心存侥幸,朱雀大王从得到消息到赶来增援最快也要七八天时间,而城中的粮草我看连三天都坚持不了!陛下若是执迷不悟,下场是非常凄惨的!”
陈枭笑问道:“你
认为我会怕死吗?”
干不离道:“陛下是盖世英雄,自然不惧生死!可是陛下若是死了,留下一众孤儿寡母该怎么办?陛下难道忍心他们孤零零地留在世上被人欺侮?若是陛下投降,那么总还有相见之日!一念地狱,一念天堂,陛下可要好自为之啊!”
陈枭哈哈一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大金帝国的大元帅竟然如此会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却是白费心机,我身为燕云皇帝,只会战死沙场,绝不会苟且偷生!如果注定我要战死在此,那就战死在此!我们这么多的兄弟,同生共死在此,那也是一件快事!”众将士不由得热血沸腾,纷纷呐喊起来,战意直冲霄汉。
干不离眉头一皱,扬声问道:“陛下就不顾念家中的妻儿了?”
陈枭道:“人生在世总会有许多遗憾!”看了干不离一眼,道:“干不离,你也是个勇士,想要取我的人头就真刀真枪地来干,像个妇人一样啰里啰唆的让人看着讨厌!”干不离叹了口气,扬声道:“既然如此,本帅就成全了陛下!本帅给你们一个晚上留下遗书,明天一早,本帅便要将你们连同这座城市彻底摧毁!”语落,便勒转马头奔了回去。
危昭德忍不住骂道:“他妈的金狗,谁要他卖这个好!”
陈枭看着城外的连营,淡淡地道:“他不是要卖好,而是要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进行休整,只是顺带这么一说罢了。”危昭德这才明白过来,大声道:“他们连续赶了我们两天两夜,已经十分疲惫了,自己要休息,却来说这种便宜话!”
陈枭笑了笑,拍了拍危昭德肩膀,道:“虽然今天夜里敌军来偷袭的可能性很小,可是也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晚上加派哨兵,同时令各队轮番守备。”“是!”危昭德应了一声,便要下去。“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