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武士和大名纷纷附和左室成雄的话。
玉藻前冷冷一笑,道:“我原本以为,我们大和勇士,就算战胜不了敌人,气势也是绝不会输给对方的。没想到我想错了,诸位竟然已经被燕云人吓破了胆。你们不仅在武艺上输给了他们,在精神上也输给了他们。”
玉藻前的话狠狠地刺了众人一下,众人大感羞愧,随即个个心中都涌起冲动的情绪来,当即便有几个高级武士以及大名叫嚷着要去迎战。勇仁大感欣慰,而左室成雄却皱眉看着笑容妩媚的玉藻前,暗道:‘这真是个惑乱国家的妖妇,竟然随便几句话便让大家失去了冷静!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们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冒然出战,结果不是被对方阵斩,就是狼狈逃回,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只会更加打击士气!’然而他心中虽然这样想着,却感到不好说出来。
一个高级武士本下了城墙,随即策马冲出城池,迎上那个燕云悍将。
战鼓轰鸣声中,双方战将告诉对冲,倭人武士高举着太刀,燕云悍将则提着长枪,重盔铁甲杀气腾腾。转眼之间双方相遇,倭人武士大叫一声,手中太刀便当头朝燕云悍将砍落。只见燕云悍将侧身避开,同时手中的长枪如同毒龙一般朝倭人武士刺去。城墙上的倭人们只感到眼前一花,随即就看见他们的武士被对手挑离了座位,挑上了半空,正凄厉地惨叫着。城墙上的所有人都是悚然一惊。
燕云悍将手臂一震,将那倭人武士甩了出去。倭人武士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扭动了几下,再也没有动静了。城墙上鸦雀无声,倭人们面色苍白心惊胆战,比之刚才显得更加
害怕了,勇仁不由得心中后悔。而玉藻前却圆睁美眸,流露出兴奋的神情来。
城外燕云军的战鼓声继续轰隆隆大响,那燕云悍将继续高呼挑战。这一回再也没人敢出战了。
陈枭笑了笑,把右手一挥,数百战骑当即冲出了军阵,一时之间只见铁蹄奔涌,杀气腾腾。城墙上的倭人登时紧张起来,叫喊声响成一片,勇仁急令大炮开火。架在城头上的大炮发出一片轰隆隆的巨响,顷刻之间,城外荒野上尘土飞扬,场面恢弘。不过攻击效果却十分不好,那数百燕云战骑散得很开又速度极快,飞舞的炮弹都打在了他们的身后,对于他们根本没有造成丝毫损伤。
数百战骑飞驰到距离城墙仅有百步的位置,勒住战马,举起钢弩朝城墙上接连射出了数波箭雨。随即便勒转马头返回了军阵。
箭雨朝城头上城池中落下来,倒霉的被抛物线射来的箭矢射中,摔倒在地,高呼惨叫。随即有人叫喊起来:“箭矢上有纸条!”同样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人们好奇起来,纷纷捡起箭矢,解下纸条,看了起来,有人念道:“倭人朋友们,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我们是来解放你们的。你们被大名残酷压迫,连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都没有,何必为了他们而卖命。过来吧,加入我们,你们才能做一个真正的人,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
这样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足轻们、民兵们的心中都不由得产生了一些想法,而众大名众武士却都惶恐无已,纷纷厉声吼道:“不许念!不许看纸条!”勇仁急令左室成雄将纸条都收上来,扰攘了一阵,城墙上终于平静了下来。
陈枭笑了笑,道:“让他们自个儿
闹去吧,我们先好好休息一晚。”大军后退了七八里,依山傍水扎下营垒。
夜晚,倭人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燕云营地,各自想着心事。城头上十分安静,没有人说话。一个晚上,勇仁都无法成眠,在行宫的花园里来回踱着步,显得十分焦躁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燕云的战鼓声惊散了清晨的薄雾。刚刚才入睡的倭人纷纷惊醒过来,朝城外看去,却没有看见任何敌人,不由得十分奇怪。不久之后,战鼓声便停止了。所有倭人只感到莫名其妙,然而勇仁及众将却丝毫不敢怠慢,轮流不断地来到城墙上督战。一整天平安的过去,城外再也没有动静。
夜幕降临了,紧张了一整天的倭人疲惫不堪,纷纷东倒西歪地在城墙上睡下了,鼾声阵阵。勇仁以及众将也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
玉藻前见勇仁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紧张地问道:“防御没有出问题吧?”勇仁摇了摇头,走到铺在地上的被褥之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即整个人翻倒在了被褥之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就是早上响起了一阵战鼓声,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随即便传出细细的鼾声,他竟然就睡着了。玉藻前来到旁边,跪坐下来,小心翼翼地从他的身下扯起被子给他盖上了。
完了,玉藻前轻轻地从卧室中出来了。来到花园中,坐在石凳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
勇仁正沉浸在梦乡之中,突然一阵轰隆隆巨响传来,就好像一阵惊雷碾压了过来一般。勇仁从梦中惊醒,惊骇四顾。这时只听见巨大的战鼓声正一浪接着一浪从城外传来,响彻天空,好像头顶上的房子都要
被摧垮了似的。勇仁心头一惊,赶紧爬起来,冲了出去,奔上行宫最高的地方,朝城外眺望,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一片夜茫茫,哪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