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汉人模样的年轻人,就是先前离开杭州前往罗马朝圣的那位东方天主教教主。不过如果是华胥的人看见了他,一定会大为兴奋,因为他分明就是负案在逃,被华胥追缉了许久的那个莫昊天。跟随莫昊天回来的那个金发碧眼的身着红色教廷服装手持权杖的中年男子,身份可是不同寻常的,是罗马教皇特意派来的使者,准备向东方的教徒们散播天堂的福音。原来,当莫昊天以东方天主教教主的身份出现在罗马的时候,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神秘的东方自古以来都是西方人向往的地方,那里充满了各种美妙的传说,在西方人的感觉中就好像是精灵的世界一般。
如今东方的天竺教主前来朝觐,并且皈依正统,这是何等盛事,令罗马教皇及教廷官员大为兴奋,只觉得若能将天主的福音传遍神秘的东方真是莫大的功德。其实,在教皇等人的心中,功德什么的倒还在其次,他们渴望的是更大的权力,和传说中神秘东方的无尽财富。
几条海船不得不在港口外的水面上停了下来。因为港口内的船只实在是太多了,已经没有泊位了,许多船只都停在港口外的水面上。水道上不断有船只驶出港口,又不断有船只驶入港口。
等了许久,终于轮到莫昊天他们了,在港口官员的引导下,几条大海船缓缓地驶入了港口的泊位,停了下来。莫昊天的一名随从在港口官员那里进行了登记,并且缴纳了停靠三天的费用。港口官员给他们开一张列有期限的证明,然后便离开了。
莫昊天一行人从船上下来。莫昊天穿着黑色的斗篷,整个人都藏在斗篷之中,旁人即便隔得近也看不清他的面容。教皇特使跟随在莫昊天的
身旁,十分好奇地打量着港口上的一切,那从未见过的如同楼房一样巨大的楼船令教皇特使惊叹不已,那堆积如山的货物则令他兴奋莫名。而周围的人对于这个奇装异服金发碧眼的鬼来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港口上各种各样的异族人比比皆是,大家早都见惯不怪了。
一行人走出港口,不远处便是杭州城池,在围墙的包裹之下,青山绿水掩映着婀娜的姿态。
莫昊天眉头一皱,有些生气地道:“怎么没有人来迎接我们?”旁边的教皇特使也感到有些不满。他原本以为会有恢弘的迎接场面,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自己身处于这人潮之中,居然毫不显眼了!
就在这时,一个苦力模样的汉子奔到了众人面前,朝莫昊天拜道:“公子!”莫昊天一看,发现竟然是留守教会总堂的一名亲信,惊讶地问道:“是你?你怎么这样一副样子?”那汉子紧张地看了看四周,道:“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随即便朝港口外的一座不起眼的客栈走去。莫昊天眉头一皱,跟了上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一行人跟随那汉子走进客栈,只见客栈中人头涌动,人声喧哗,一片嘈杂混乱的模样,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海样的气味。原来这客栈是专门供海船上水手居住的低档客栈,因此格外混乱喧嚣,各种各样的肤色在这里组成了一副奇妙的画卷。教皇特使眉头一皱,心里十分不高兴。
那汉子引着众人走进了楼上的一间房间。教皇特使看见房间中陈设简陋,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终于忍不住道:“难道你们要我住在这里吗?”
那汉子看了一眼教皇特使,流露出疑惑的神情来。莫昊天连
忙介绍道:“这位便是教廷教皇陛下派来的特使!”那汉子面色大变,慌忙跪下行礼:“不知教皇特使驾到,失礼之处,还望赎罪!”教皇特使面色少霁,皱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领到这里来?为什么没有人迎接我?”教皇特使连问了三个问题,显得十分恼火的模样。
那汉子面露十分惶恐之色,连忙摆手道:“特使阁下千万不要高声说话,千万不要高声说话!”
教皇特使眉头一皱,不悦地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汉子叹了口气,道:“特使阁下有所不知,”随即看向莫昊天,“教主你跟定也不知道。就在教主离开后不久,燕云皇帝便下诏取缔天主教,各地官府捣毁教堂,抓捕信众,许多人都死于非命了!……”
教皇特使一惊,“有这种事?”
汉子道:“如今我们这些侥幸逃过一劫的活得就跟老鼠似的,生怕被认识的人发现报告官府而落得惨死的下场,到处东躲西。藏!唉!”
教皇特使恼火地道:“真是反了!真是反了!他们竟敢亵渎上帝!”
汉子道:“最近有几个被捕的人被斩首了,如今首级还挂在城门边的行刑台上示众呢!”
教皇特使心头一惊,眉头紧紧地皱着。
莫昊天皱眉道:“这件事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我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回事。”看向那汉子,你带路。那汉子躬身应诺。
随即一行人从客栈出来,沿着从港口通向城门的官道朝城池走去。不久之后,一行人进入了城门。众人在那汉子的指点下朝左侧看去。只见左侧一片空坪上立着一座行刑台,而行刑台上的一个木架子上,赫然挂着五六个披头撒发的头颅。教皇特
使悚然一惊,差点当场摔倒。只听那汉子小声道:“这里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