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军严加戒备,以防天竺军在这个最不可能的时间突发偷袭。不过一个晚上过去了,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不知道是司行方他们高估了天竺人,还是天竺人聪明,知道燕云军不会掉以轻心,因此并没有做这无用功。
第二天一大早,司行方等人便在城墙上看见,敌军正在从水路匆忙撤退,南北两支敌军都是如此,洱海的水面上就好像沸腾了一般。骑兵逼近城门附近戒备,而大营中则是黑烟滚滚火光冲天,那是天竺人在焚烧辎重物资。如此景象,没有什么可疑的了,敌军想必也已经得到了蒲甘人全军覆没的消息,因此才会如此匆忙地撤退,连那大量的辎重物资也顾不得了。天竺人很清楚,蒲甘人既然全军覆没,那么燕云主力很快就会赶到,那时局面就顷刻之间彻底逆转了。如今还有一点时间,天竺人便想趁这个空档赶紧逃离险境。
司行方有意出击,可是眼见敌军战骑逼近了城门警戒,无机可乘,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竺人一支接着一支撤离,最后,负责断后的骑兵部队开始登船,由于是最后了,现场显得有些混乱的样子。就在这时,大理城门突然大开,燕云军从南北城门倾巢而出,对正在慌忙登船的天竺骑兵发起突击。
天竺骑兵见此情景,大为惊恐,现场登时大乱,人人争先恐后挤上木筏,许多人被挤落水中,马嘶人喊中,有的人摔倒在地,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无数人的脚和马的蹄践踏而过,命好的当场被踩死,命不好的苟延残喘只感到如堕地狱一般,生不如死。
燕云军趁机猛攻,顷刻之间杀得天竺军尸积血飞!天竺军完全无法抵挡,现场根本就是在一面倒的屠杀
!各条竹筏慌张逃离岸边,由于太过焦急了,结果许多竹筏撞在一起,许多天竺将士摔入水中,命好的挣扎着重新爬回了木筏,命不好的眼看着就咕噜咕噜地沉进了洱海之中。
此时,还有许多天竺骑兵没能登上竹筏,眼见竹筏离去,心中恼恨不已,可也顾不上叫骂,个个都在亡命奔逃,在燕云军的追杀下,纷纷溅血倒地,惨叫声在一片混乱的声音中此起彼伏惊心动魄。最后,这些没能逃走的骑兵不是被杀,便是做了燕云军的俘虏。岸边安静了下来,只见尸横遍地,靠进岸边的水面被鲜血染成了一绺一绺的红色,随波飘动。
司行方立马在湖岸边,看着敌军远去的声音,经不住举起大刀吼叫起来。众将士也纷纷举起兵刃吼叫起来。
天竺将士见此情景,只感到心惊胆战,心中生不起丝毫愤怒的感觉来。
天竺兵马回到了东岸的营寨中,匆忙收拾准备西撤。此时的天竺大军,从大元帅刹帝利到底下的每一个士兵,都已经没有斗志了,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整座大营一片混乱和喧嚣。
段至纯和几个亲信坐在自己的营帐中,神情郁闷。
巴讼气愤地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原本形势一片大好,怎么顷刻之间就完全变了?蒲甘人竟然突然之间就全军覆没了!”
段江皱眉道:“那武松不禁勇悍,而且比最狡猾的狐狸还要狡猾!别说蒲甘人,我们当初得到蒲甘人大败燕云军并且正在乘胜追击的消息时,不是也没有怀疑吗,也以为燕云军真的大败了!谁能想到,这竟然是武松设计的一个圈套,目的就在于一举歼灭蒲甘人!结果确实如此,蒲甘人撞入了燕云军的包围
圈,一场大战,全军覆没!唉!”
众人都郁闷不已。巴讼气恼地道:“也怪蒲甘人太没用了!他们兵力远在燕云军之上,就算遭到突袭,也不应该顷刻之间就被杀得全军覆没啊!”
段江苦笑道:“这也怪不得他们啊!燕云枭锐,所向无敌!野战争锋,即便当年全盛时期的金军也占不到丝毫便宜,何况蒲甘人!”
巴讼道:“其实要是天竺人能够尽快攻下大理,局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什么佛祖的国度,结果五六十万大军面对几万敌军,打了这么多时候,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段至纯抬手道:“好了,这些没用的话都不要说了!”两人停止了议论。
就在这时,帐帘掀开,一名亲兵进来了。朝段至纯抱拳道:“大将军,有紧急情况,天竺大元帅请你过去议事。”
众人面面相觑,巴讼没好气地道:“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乱子!?”
段至纯站了起来,对众人道:“你们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众人一起应诺。
段至纯离开了营帐,朝天竺军大帐而去。来到天竺军大帐之中,只见刹帝利及其麾下众将都神情慌张的模样,而帐下则站着一个不速之客,正是先前与己方和天主方面都联络过的昊天(也就是莫昊天,昊天是他的假名)。段至纯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朝刹帝利抱拳道:“大元帅!”
刹帝利指着莫昊天道:“昊天来向我们报讯,说有四十万燕云民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段至纯闻言大惊,随即冷静下来,看向莫昊天。莫昊天道:“我的人从燕云军内部得到消息,目前正有四十万燕云民军正在赶来的路上,按照时间来算,距离这里应该不远了。”
段至纯皱眉道:“阁下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