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也知道不一定,那为什么不堵一把呢?” 陆锦登时坐直了身体,拔高音量的同时,一只手搭在了自家儿子的手臂上,“阿笙,你还年轻啊,医生说了,那个手术有30%的成功率,或许可以、” “就是因为不一定,才会有风险。” 蒋寒笙抿住薄唇,“妈,我不想让阿羡担风险。” “我娶阿羡,是想照顾她,爱护她,而不是把她娶回来,让她伺候病人。” 30%的成功率。 可以一试,但他不能拉着时羡一起试。 看到自己替她中枪,时羡已经内疚至此了,若自己真的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她会如何? 蒋寒笙不敢想。 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无论如何,他也舍不得时羡一辈子都活在对自己的愧疚之中......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 陆锦绷着脸怪了一声,偏过头,囔囔道:“用自己的命就换了这么结果,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图些什么。” 她越想越气,心越想越疼。 终究还是气不过,再转头时,眼圈红的不像话,怨道:“蒋寒笙,你这样有没有想过家里人?你对得起我和你爸吗?” 闻言,蒋寒笙浑身一怔。 迎上陆锦那双噙着眼泪与怨怪的眸子,鼻头一下就酸了。 四目相对,陆锦眼泪很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好了。” 蒋寒笙当即抽出两张纸巾,含着笑替她沾去泪水,“我没保护好自己这条命,已经是对不起你和我爸了,如果我把时羡娶回来,却不能陪她白头,不是又多了一个对不起的人吗?” “再说,你不是已经帮我和阿羡举行过婚礼了吗?”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了几次,才压住喉头的哽咽,“有婚宴厅,有父母为证,阿羡也亲口说过愿意嫁给我......我没有遗憾了,真的。” 一提起那天的婚礼,陆锦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那么想让时羡成为自己的儿媳。 那么尽心的替他们筹办婚礼。 到最后,却只能用‘提前走一遍婚礼流程’这样拙劣的理由帮自己的儿子圆梦。 陆锦难受极了。 好像有人从她身上剜肉一般。 明明是她亲自挑选的喜日子,是她十年来满心盼望着的小儿子的婚礼,怎么到最后,却成了这副模样...... —— 从机场出来,时羡整个人便像丢了魂一样。 上车,关门,扣安全带,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提前预定好的,显得格外机械。 车子启动了,也只是不声不响的坐在副驾驶,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车里气氛几乎凝结成冰。 贺严在空闲之余,偷偷瞄了她好几眼。 想告诉时羡,他刚才和蒋寒笙说的每一句话都算数,只要她不愿意,自己不会强行娶她。 可尝试了几次,也没能说出口。 也不敢说。 他怕时羡真的告诉自己她不愿意...... 蒋寒笙有句话说的没错,他只有这一次机会,只有这一次。 贺严想,先拖着吧。 如果时羡在回酒店的路上,亲口告诉他不愿意,那他就把时羡完好无损的送回天城碧。 若是没有...... 贺严微微侧眸,见时羡依旧端坐着。 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方向盘,脚下刻意用力,加快了油门。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的那一刻,贺严一直提着的心脏终于落了下来。 时羡没有说。 一路上,她什么都没说。 下车,绕过副驾驶,提时羡打开了车门。 随机,贺严伸出手掌,温声唤她,“羡羡。” 时羡灵眸微动,目光落在贺严那张俊颜上时,含了些茫然。 略略下移,在看清他摊开的手心时,心中了然。 沉默须臾,轻抬指尖,似有若无的搭了上去。 刹那,贺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五指一握,再没给时羡逃跑的机会。 眼看离婚礼时间越来越近,新郎和新娘却双双不见。 苏家人急的团团转,再加上方书瑶从楼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