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严。 时羡扫了下车牌,一眼就认了出来。 可......贺严怎么来了? 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这不是要撞上?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时羡悄悄看了眼驾驶座上的蒋寒笙。 他倒依然神态自若,没什么波澜。 停车,把钥匙,解安全带,一气呵成。 推门之际,时羡也不矫情,扣开安全带,随之下车。 脚刚落地,腰间忽然扑过来了一只小团子,撞得时羡微微后退一步。 苏聿潇圈着时羡腰身,仰着脑袋瓜看她,“妈咪,你总算回来了!” 时羡笑笑,抬头,见贺严也走了过来。 刚一靠近,贺严便注意到她那眼圈红的跟兔子似的。 “羡羡,你怎么了?” 他眉间染上一层担忧,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善的瞥了下时羡身旁的蒋寒笙,“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 时羡摇头,并未过多解释,反问:“你怎么过来了?” “来给你送个东西。” 见她不想说,贺严也很识趣的没再多问,“就放在客厅呢。” 随即伸手摸了摸苏聿潇的脑袋,弯唇,“九九,带你妈咪进去看看。” “好!” 苏聿潇满口应下。 当即拉着颇为茫然的时羡往院子里走。 蒋寒笙刚要跟上,经过贺严时,手臂上忽然多了只大掌。 一道力气袭来,他脚步被迫停下,诧异转眸,迎上贺严那双微微泛着冷光的凤眸。 “贺先生?” 贺严没理他。 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保持这个姿势。 直到看着时羡被九九拉进去,立马干脆至极的松了手。 声音凉的很,“我答应放手,不是为了看她受委屈的。” “什么?” 蒋寒笙一怔,面上浮现了一层不解。 贺严也不绕圈子,直言问:“羡羡为什么哭?” 蒋寒笙恍然大悟。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阖上了雕花金属门,轻叹,“你也看出来了?” 什么叫他也看出来了? 贺严眉心拧出了一个川字。 “刚才,阿羡陪我去医院做检查,刚进门诊楼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医生。” 心知他是误会了,便不等贺严发问,蒋寒笙就主动解释起来。 “阿羡见到他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怪怪的,之后把我支开,和那个医生单独说了一会儿话,我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地下车库,看她眼圈儿红的厉害,就问了几句,不过得到的答案,和你一样。” “医生?” 贺严很灵敏的捕捉到了关键字。 垂了垂眸子,低头浅思。 时羡在青州医院比较熟悉的医生,就只有蓁蓁和温子安。 蓁蓁出国学习交流,已经走了几个月,没听说回来。 那就只有...... 怕是自己猜错了,他又问了句,“是个年轻的男医生吗?长相斯斯文文的。” “是挺斯文,年纪也不大。” 蒋寒笙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没错了。 就是温子安。 贺严心里笃定。 “不过......” 蒋寒笙忽然话锋一转,“看起来,那个医生和阿羡之间好像关系不太好。” 关系不好? 怎么可能? 贺严正想着时羡是不是和温子安太久没见,久别重逢才会高兴哭了,蒋寒笙一句话就把他这想法给抹杀了。 可是羡羡以前,明明是很信任温子安的。 多次在自己面前维护他,甚至有几次他们闹别扭,也都是因为温子安...... 若见到的是温子安,为什么蒋寒笙会有这种感觉? 莫非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 贺严左思右想,却始终想不明白。 可这些疑问,他没当着蒋寒笙的面问出来。 只是凝着脸点了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随后不再多言,径自往院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