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似是感觉到舌头上多了什么东西,他呸了一声,一颗混着血水的牙齿从口中脱落。 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 贺远岑瞳孔骤然一缩。 “贺严你!” 他抬手抹去嘴角血渍。 刚想骂什么可对上那双淡漠无情的凤眸,硬生生把话又逼了回去。 只敢咬着牙挤出几个字,“你要造反吗!” “我要你嘴巴放干净点!” 贺严丝毫不惧地迎上那双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眸子,“不会说话,我可以教你。” 他上前两步,将时羡挡在身后,“还有,不管是时家的人还是许家的人,每一个都是警察抓进去的,跟时羡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在敢胡言乱语,就绝对不是掉一颗牙那么简单。” “跟时羡没关系?” 贺远岑冷哼,“每一次她都是原告,每一次她都是受害者,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伸直了手臂指着时羡,指尖因发怒而轻轻颤着,“分明就是这个女人心机深重,玩手段耍心眼,营造出来的假象!许煜成是我多少年的朋友都着了她的道,可见她手段有多高明!”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跟许煜成之间的情分,不如我也成全你,就凭你刚才那一巴掌,时羡完全可以去验伤,我呢,就把你送进去好好陪许煜成,陪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来。” “你!” “你如果不服,大可以去给他们翻供,不过……” 贺严凤眸微眯,意味深长地打量了贺远岑一番,“你恐怕不敢吧?” “我有什么不敢?” 贺远岑嗤了一声,“贺严,你别被这个女人迷了眼睛,贺氏集团是你爷爷留下来的,现在李静婵死在了贺氏门前,以后贺氏的形象怎么办?” “你还在乎贺氏的形象吗?” 贺严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低嘲连连,话里藏话。 “李静婵怎么跑到天台上的,贺董恐怕比我更清楚吧?” “你什么意思?” 贺远岑心里咯噔一声,眼眸微微有些闪躲。 但他毕竟在商场混迹多年,才能再不济,遮掩情绪的本事也早就练到了炉火纯青。 若再能不要脸一点儿,那就无敌了。 贺远岑深吸口气,心里再心虚,面上也始终一副硬气的模样。 一双眸子狠狠瞪着时羡,话却是对贺严说的。 “所以,你是一定要包庇时羡,是吗?” 贺严凤眸渐深,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讽笑,“恐怕我包庇的,不是时羡吧?” “好!好!这就是我养出来的好儿子!” 贺远岑浑身都在发抖。 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是什么善茬儿。 可他们到底是一家人,贺严对外人狠,对家里人,总是留一线。 可自从时羡闯入他们家,贺严就变了。 都怪时羡,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贺远岑将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真厉害,时羡,你和八年前一样厉害。 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以为拿捏住贺严就是拿捏住我们整个贺家了。 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就不可能让你有舒坦日子过!” “那贺董可得好好活着,别整天跟个斗鸡一样,那么大的戾气。” 时羡挪了一步,从贺严身后出来。 “我听说戾气重的人寿命不长,您可别气坏了身体,说不定等您抬棺出殡那天,我就立刻风风光光的进你最在乎的贺家。” 说罢,她目光从贺远岑身上挪开,稍稍偏头,扫了眼贺严。 “我先回去了。” 她说。 随即转身,任凭贺严在身后喊了两声也没有停下脚步。 贺远岑被这么诅咒,刚想说什么,却被贺严一记刀眼给瞪了回去。 瘪瘪嘴,强撑着面子斥道:“我懒得跟她计较!贺严我就看着,看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话落,扭头朝时羡的反方向离开。 眼瞧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贺严垂在身侧的手心缓缓攥起。 好一会儿才压着声音吩咐,“两天之内,把他给我弄走。” “啊?” 乔宇一怔。 人还沉浸在时羡刚才所说的那几句话里。 看惯了以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