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时羡登时顿住了脚步。 这个名字,太久没有听到了。 一时有些怔愣。 半晌才轻动唇瓣,小声问:“是……对方找了季斯齐做辩护律师吗?” “不是。” 贺严摇头,眸色微微凝重,“对方是季斯齐的父亲,季维。” “季斯齐的父亲?!” 时羡更迷糊了,“怎么会跟他有关系?” 她对此人的了解,仅仅知道他是季氏集团的董事长,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甚至是连面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他为什么要...... 看出了她瞳孔中闪着的疑虑,贺严轻叹一声,含了些愧色,“是我连累了你们,当初贺氏和季氏有一些商业上的过节,季维和许慕嘉,一个恨季氏,一个恨我,所以才会一拍即合,联起手来对付我。” “那......” 时羡几经犹豫,试探着问:“季斯齐他……有参与吗?” “应该没有。” 贺严也不太确定,“至少,景铭去救九九和乐乐的时候,季斯齐并不在。” “我知道了。” 时羡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已然恢复了平静。 转过身,一步一步在走廊里挪动。 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贺严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在时羡身后,陪她回了病房。 即便有他提前打招呼,可真到了开庭那天,时羡却还是有些退缩了。 坐在车里,迟迟没有打开安全带。 “怎么了?” 贺严拔下车钥匙,微微偏头,“害怕会尴尬?” 坦白说,是有点。 时羡微微抿唇,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手指。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和季斯齐也有很多年没见了,结果一见面就是对簿公堂。 不管怎么说,以前季斯齐都帮过自己,还有季夫人,那也是个坦率爽朗的长辈,如果他们因为季维像向自己求情,时羡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原谅季维,她做不到。 做的太绝,又显得不近人情...... “羡羡。” 贺严轻唤一声,想牵过她的手给些安慰,可真当抬起来的时候,又犹豫着落了下去。 只是侧了侧身说:“你别想那么多,父子关系,谁都没办法选择,季维是季维,季斯齐是季斯齐,我相信以季斯齐的人品,如果知道是季维的错,他是不会包庇的。” “嗯。” 时羡抬起头,对他对视的瞬间,莞尔一笑。 深深吸了口气,指尖摸上了安全带,“走吧。” 下了车,时羡与贺严一前一后进了法院大厅。 原以为会在法庭上见到季斯齐,不想刚入内,休息椅上的一抹身影便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时羡脚步一滞,怔愣之际,那人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都藏着说不出的情绪。 好一会儿,时羡听到贺严在她耳边说:“去和他单独说几句吧。” 清润温沉的嗓音像是一股清泉,涤净了时羡心头那抹不自在。 抬脚时,季斯齐也几乎同时起身,朝着时羡迎了过来。 他和五年前差别很大。 时羡还记得,第一次见季斯齐的时候,他还像个没毕业的小男生,在拍卖会上和许慕嘉因为一张设计图较劲,挥金如土。 但今天的他,西装革履,一举一动都带着岁月沉淀后的成熟感。 走近了,时羡竟看到他眼底藏了一层薄泪。 眼尾泛红,目光在她身上不断流转,几次张口,都没发出声音。 末了,还是时羡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只是四个字,却重似千金。 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季斯齐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里防线。 他弯着眉眼,也答了句,“好久不见。” “这些年,还好吗?” “挺好的,只不过......” 季斯齐微微哽咽,迅速偏过头,抬手使劲儿抹了下眼角,“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时羡嫣然扬唇,“这不是见到了吗?” “是啊,就是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场景......” 他垂眸苦笑,重重呼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