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羡眉心微皱。 将手包递给蒋寒笙,与他交换了个眼神,朝病床走了过去。 弯下腰,伸手探了探贺严的额头。 乔宇跟在她身后,拧着眉深叹,“总裁一直在反复发热,最高的时候烧到三十九度,迷迷糊糊的,偶尔说几句胡话……” 时羡一惊,偏眸,“怎么会胡话?医生怎么说?” “可能是有什么执念吧,就像说梦话一样,医生说,等退烧就好了。” 乔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时羡的脸色,见她一直没向自己问什么,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末了,还是他先撑不住,“夫人,您就不想知道,总裁说了些什么吗?” “羡羡。”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乔宇刚要开口,苏千霆便从小沙发上起了身,朝他们过来。 想劝两句让时羡回家,却在刚到床尾时,一眼就被她手上那只鸽子蛋似的钻戒给吸引了。 苏千霆瞳孔微扩,讶了声,“羡羡,你、” 时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落在自己手上的一瞬间,迅速撤了回去。 瞥了贺严一眼,才才从病床边站起身。 回头,与蒋寒笙相视一笑。 这一笑,胜过千言万语。 饶是什么都没说,可苏千霆是过来人,也什么都懂了。 不住的点头,欣慰极了。 一个劲儿的说,“好,好!” 时羡垂下头。 落在外人眼里,便是一副寻得如意郎君后,娇媚羞涩的模样。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这样。 病房内除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贺严,不高兴地只有乔宇一人。 他已婚那么多年,当然知道钻戒是什么意思。 加上夫人刚才和蒋寒笙一起过来...... 想着,乔宇忍不住垂眸看了看贺严,恨不得立马过去使劲儿将他摇醒。 可这么做不现实。 他只能默默祷告,希望自家老板能争点气。 能听到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能醒过来…… 忽然,门口传来两道清脆的敲门声。 乔宇过去,再回来时,身后多了一个中年一声。 过来给贺严的膝盖换药。 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穿着西裤,从急诊出来,膝盖上已经被缠了厚厚的纱布。 时羡并没有见过伤口是什么样子。 所以当医生一层层把纱布揭开时,时羡并没有走。 而是就静静地站在病床边,看着他。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贺严膝盖上那一个挨一个的倒三角形伤口时,还是不自觉吸了口凉气。 贝齿紧紧咬住唇瓣,她不忍再看,刚要偏过头,肩头便搭上了一只微微发烫的掌心。 她抬头,撞进蒋寒笙那双温柔似水地瑞凤眼中。 或是他的笑容有治愈功能,时羡竟真的没那么害怕了。 在蒋寒笙的陪伴下,看着贺严换了药。 陈医生收拾东西时,时羡关心了句,“医生,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好说,如果今晚能退烧的话,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 出门前,又补了一句,“不过,膝盖上的伤恐怕要好好养一段时间。” “好,那谢谢医生了。” 将他送走,时羡也叫了苏千霆一起回家。 既然贺严没醒,那自己留下来没什么用…… 不料刚到门口,就被乔宇追了出来,喊了一声,“夫人!” 时羡脚步一滞。 回过头。 可乔宇还未开口,就被苏千霆拦了一下。 挡在时羡身前,看向乔宇的双眸中,含着两分警告的意味。 “乔特助,羡羡跟你们贺总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这么称呼她,不合适。” 乔宇急的头发懵,根本深究不了他在说什么。 只一心想替贺严做最后的努力。 更不想跟他纠缠。 故而当即改了口,“时小姐,那个,刚才医生说了,总裁今晚退不退烧很重要,你、你能不能留下来照顾照顾他?哪怕只是陪陪他,给他一点心里也行......” 时羡眉尖微簇,思虑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