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算算账而已。”
男人拿着银白匕首在手里把玩着,轻轻挑眉,“几年前,贺严亲手把我送进监狱,害我蹲了七年的大狱;前两天,你报警抓我,害我又在局子里过了一晚,你说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时羡恍然大悟!
眼神顿时清明起来。
郑荣升看出了她的变化,笑道:“看来你并没有忘记我,是吗?”
当然没有忘记!
这就是那天从酒店一路尾随她到金域湾的人。
是伤了陈嫂和阿江的人。
是跟贺严有着深仇的人!
“你想起来了也好。”
郑荣升站了起来,在身后的凳子上坐下。
“这样,我就不用再给你做一遍自我介绍了,咱们直奔主题。”
说罢,他眯了眯眼睛,把玩着匕首。
“我问你,那天报警,用的哪只手?”
郑荣升绕到时羡身边,用脚随意地踢了踢她的五指,“是右手,还是左手?”
时羡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极度地恐惧让她发不出声音。
可她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个时候,哭诉,求饶,都不管用。
至于逃跑……
时羡暗暗环视了一遍身边四五个壮汉。
她一个孕妇,根本不可能。
大脑飞快地旋转着,利用自己对这个人仅有的认知,思考着自救的办法。
须臾,她重呼一口气,做出了一副摆烂的样子,“我知道,你一心想弄死我,所以今天落到你手里,我是逃不了的,有什么后果,我认,我承担。”
她忽然地坦荡,倒是让郑荣升为之一愣。
时羡单手撑着身子,中了药的身体格外沉重,可她却不敢放松一点。
“你绑我,不是因为我得罪了你,也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你跟贺严有仇,是吗?”
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的变化,试探道:“可是,就算是死,我也想死个明白。”
这话倒是挑起了郑荣升的一丝兴趣,挑了挑眉。
喑哑的嗓子如同树上老鸹,“你想知道我和他之间的恩怨?”
“一直都想知道。”
时羡苦涩地笑了笑,“可贺严不肯告诉我,现在要死了,总得做个明白鬼吧?”
郑荣升细细打量着她,含着探究。
正当时羡以为他上钩的时候,眸光突然狠厉。
下一秒,那把银光闪闪的匕首便陷入了时羡的手背中!
“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大喊出声。
可她喊的声音越高,郑荣升心里那口气就越顺畅!
“忘了告诉你,拖延时间这个办法,不好用。”
他缓缓转动刀柄,血肉被刀刃一寸寸搅着,一片殷红蔓延而出,与泥土混在一起。
痛,席卷四肢百骸。
时羡额角浮现豆大般的汗珠。
全身都痉挛起来。
可郑荣升却视而不见,宛如地狱里的修罗。
“因为贺严根本不会来救你,他现在,正忙着救他另一个女人呢。”
郑荣升手上一个松力,将刀刃拔了出来,十分嫌弃地丢在一旁。
“来吧,死之前,再免费请你看场戏。”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丢在地上。
时羡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伤口还在不断溢血,痛的她心尖儿都在颤抖。
稍缓片刻,她费力地抬了抬眼皮。
目光落在屏幕上的一瞬间,心似乎也被什么剜碎了。
灭顶的绝望在一瞬间遍布全身。
郑荣升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渍。
唇角爬上一丝阴寒地笑意,“把东西拿过来吧。”
紧接着,一阵叮叮咣咣地声音落在时羡耳朵里。
还未反应过来,就听他对身边人说:“好好拍,这视频,我还有大用。”
话落,时羡忽觉肩上一痛。
紧接着,满头秀发被人从后面扯住。
刹那间,天旋地转!
她几乎下意识用双手护住小腹的位置,下一秒,脑袋重重地嗑在了不远处的砖墙上!
眼冒金星,血流如注!
过度地疼痛让她险些昏厥。
可是不能……
她昏了,孩子怎么办……
想到彩超单上两个可可爱爱地身影,不舍地情绪充斥着整个胸腔。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时羡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