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羡怨怼地看了眼贺严,又朝护士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回家后没注意,伤口又裂开了。”
护士坐在椅子上替她拆纱布,痛地时羡下意识缩手。
贺严将她搂在怀里,忍不住出言提醒,“麻烦您轻一点,她很怕疼。”
“知道她怕疼就该好好照顾,一遍一遍的叫伤口裂开,能不疼吗?”
护士抬眸看了眼贺严,“昨天我还说这姑娘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今天又来医院了,这是什么好地方吗?怀着孕还一遍一遍跑。”
“什么?”
贺严身子一僵,一股凉气从脊背直窜后脑。
时羡窝在贺严怀里痛地发抖,根本没听清护士在说什么,却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茫然抬头。
“怎么,你不知道她怀孕?”
护士捏着镊子打量了一番二人,“你们、不是夫妻?”
时羡一怔,似是没想到这件事被护士说了出来,她原本想着等回家了再告诉贺严这件事……
可眼下看起来,贺严脸上并无半分笑意,反而尽显震惊和僵硬。
时羡试探地拽拽他袖口,“老公,你怎么了?”
贺严喉结动了动,垂眸摇头,“没什么。”
他对护士道:“先包扎吧。”
护士狐疑地看着二人,心想这对小年轻真是奇怪。
往常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的爸爸,恨不得在b超室就蹦跶二尺高,这个看起来怎么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
从治疗室出来,贺严就一言不发,一路沉着脸到地下车库,发现身边少了什么才回了头。
时羡在离他不足五米的地方驻足,一只手轻轻覆上小腹,“阿严,你不高兴吗?”
贺严面色稍僵,目光在她腹上停留一秒,又很快移开。
他走过去牵起她,眉眼变得比寻常更温柔些,“没有,这消息太突然了,有点惊讶。”
“惊讶?”
时羡不明白。
他们夫妻生活一向很好,有孩子怎么会惊讶?
“别多想。”贺严温柔的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我只是觉得你年纪还小,怕你没准备好当妈妈。”
“是吗?”
他虽然这么解释,可时羡并不相信。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正常的婚育年龄,用年纪小这样的理由是不是有些牵强?
“是啊。”贺严另一只手抬起她那只受伤的手,似乎在给她证明,“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算是准备好当妈妈?”
“这是个意外!”她圈住贺严的手臂,将头枕在他肩膀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撒娇:“再说不是还有你嘛,你会照顾好我们的,对吧?”
“先回家。”
贺严带着她走到车子旁,替她打开车门,“回去让陈嫂给你做些补身体的东西。”
“好。”
时羡甜甜应下,系安全带时还说下次要贺严陪她一起产检,看看宝宝的样子。
贺严虽应下了,可脑子却乱的很。
一回到金域湾,他便扯了个借口说要处理工作,进了书房便再没出来。
那里是他的禁地,时羡没有进去过,也没想过进去。
金域湾的别墅足够大,她和贺严说好的,一人一间书房,工作时互不干扰。
……
次日。
时羡从床上醒来时贺严已经不在卧室了,她下楼时见到陈嫂正在准备早餐。
“少夫人早。”
“早啊陈嫂。”时羡走到餐桌前坐下,问了句,“阿严呢?”
“少爷一早就去公司了,您忘了,他每月初有晨会。”
时羡恍然大悟。
她不在乎每天日期,只记星期,毕竟公司双休,周末这样难得的日子忘了可不行。
不过今天周一,季夫人的衣服图纸已经交给制作部的同事了,她一会儿得去看看。
到公司正巧看见云小雅从老板办公室出来,她立刻拉着时羡到茶水间,说什么都要看看她的手。
时羡在她眼前晃了晃爪子,一副讨夸的模样,“怎么样,我就说没事吧?”
“什么没事啊……”云小雅挫败极了,晃晃手里的文件夹,“李总又给你发任务了,听说这次是一个大~客户,花了重金呢,指名要咱们公司最好的设计师来设计,这不,又落你头上了。”
她苦哈哈地盯着时羡的手,“可现在你都这样了,怎么画图啊,要不去推了吧?”
“李总亲自分过来的客户,怎么推的掉?”
时羡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她的右手伤了,又不是脑子伤了,况且先和客户交流再构思图样,等真正下笔恐怕得一个星期之后了。
那时候估计她差不多能痊愈。
时羡问:“客户说什么时候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