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而坐,却相顾无言。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时敬川先打破了这份安静,“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时羡似是没想到他会说这话,稍稍一怔,“怎么会,这是我家啊。”
听到家这个字时,时敬川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却又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垂下头,单手轻轻拍着膝盖,“我在南山湾新买了一套房子,再过一段时间就装修好了,至于这套别墅,我打算,把它卖了。”
“卖了?”
时羡险些惊坐起身,心口一寒,“爸,这栋房子可是外公的产业,您就这么卖了是不是……”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原本热热闹闹的屋子现在就剩我这么一个孤寡老人了,房子太大,显得冷清,也容易勾起一些回忆……”
时敬川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环顾了一圈,眼底似是含了些不舍,“换个地方,换个环境,兴许能好些。”
若是时羡没有看过时纯寄来的那封信,她必然是相信时敬川这番话的。
或许还会关心两句。
可她看过那封信,心里便起了疑心。
时敬川忽然要卖掉这套房子,究竟真是如他所言想换个环境,还是为了彻底和周家划清界限,慢慢吞噬,让青州日后再无周氏集团?
时羡暗中观察着他的神情,却始终没有看出端倪。
想了想,她没有出言反驳,只是轻叹着点点头,“也是,以前外公,外婆还有妈妈都在,家里热热闹闹的,现在人不在了,留着个房子也没有什么用,徒增伤心罢了。”
“是这个理儿。”
时敬川伸手抹了下眼睛,才要端起茶杯饮茶,忽听时羡问了一句,“爸,您还记得我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