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我都相信她。”
贺严眸色阴沉,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从桌底将时羡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似乎想要抚平她的颤抖与委屈。
“你说今天来是看爷爷奶奶的,所以我忍着你,但如果你过来是为了羞辱我们夫妻……”
他话头微顿,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宋珺缇,“那就别怪我让你下不来台,你做过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贺严,你是我的儿子,再不想承认也流着我一半的血脉,本来就不是什么重情人,何必装出一副情深几许的模样?”
贺远岑冷笑一声,放下筷子,目光如炬,“你如果相信她,为什么让辜景铭去调查温子安的家庭背景?”
时羡讶然抬眸。
一双杏眼汪汪,震惊,疑惑,不可置信,数种情绪交杂在一起。
贺严调查温子安。
所以他是也怀疑自己了吗?
见他瞳色微变,无辩无解时,时羡忽然就明白了。
贺远岑说的是真的。
他查了。
她静静地凝着贺严,想等他告诉自己为什么。
可贺严却没有说话。
贺远岑不罢休,继续逼问他,“时羡和那个男人距离过近,也不是我随口胡诌吧?不说别人,你和嘉嘉在医院撞见过多少次,还用我来数给你听吗?”
今天一早,他已经叫人查了以前那个视频的IP地址,查出手机号码的机主姓李。
将自己认识的姓李的人筛查一遍,只有李静婵有这个动机。
她是为了谁,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所以他才叫许慕嘉一同过来。
他可以不在乎时羡家境,不在乎她为了荣华富贵嫁进贺家。
但她绝不能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给贺家人戴绿帽子。
听他言语中提到自己,许慕嘉忙劝道:“贺伯伯,您误会了,我是在医院见到过时小姐和温医生在一起……但他们应该只是朋友关系,况且,那个男人和严哥哥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时小姐怎么会看上他,还怀上他的孩子呢?”
身旁的贺蓁目光一顿,转眸审度着许慕嘉。
这件事,她从未跟自己提起过。
原以为她是没脑子,没想到竟能把一个好把柄藏这么深……
贺远岑冷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嘉嘉,你这孩子太单纯了,有些人豪门大戏看多了,穷人乍富,妄想用孩子绑住自己这一生的荣华富贵。”
“我嫁给贺严,从来都不是为了钱。”
时羡从贺严手中将自己的手缓缓抽离出来,深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目光坦荡地迎上贺远岑那双含着讥笑地眸子。
“和贺严结婚之前,我不缺钱,结婚之后,我也没有停止过工作,从来没有在家里靠贺严养着,更没有拿着贺家的钱大肆挥霍,贺家的财产也就在你看来十分重要,在我眼里,那点钱和我的孩子相比它什么都不是,我不会用孩子来绑住一个我根本不在乎的东西。”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你如果真的问心无愧,就、”
“够了!”
贺严厉声一喝,眸色凌厉,眼尾泛红,“贺远岑,我说过,我相信时羡,任何时候都相信,既然你不是真心来吃饭的,那就滚吧。”
“我是你爸!”
“婚内出轨,抛妻弃子的爸,也算爸吗?”
“你!”
“啪!”
贺老太爷看不下去这场闹剧,将筷子猛地朝桌子上一丢,脸色沉冷的吓人。
历经沧桑地声音中含着怒意,“都闭嘴。”
虽没什么起伏,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威严,“一个个的当着面吵起来,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他一开口,餐厅立马恢复了安静。
久不说话的贺蓁用目光扫过所有人,淡然地伸手夹了自己面前的一道菜,“既然各执一词,不如做个检查,结果摆在眼前,什么都清楚了,何必闹得这么不可开胶。”
贺严冷声道:“这个检查,羡羡不会做。”
一场闹剧,眼看着没完没了。
贺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突然,她捂着心脏大口喘气,整个人一下子跌回了椅子上。
刹那间,众人都朝她围了过来,宋珺缇离的最近,一把将贺老太太搀在自己怀里,心急地喊妈。
时羡想提醒贺严立刻叫救护车,转眸间看到他已经掏出了手机。
贺老太爷拄着拐杖站起来,见老伴儿这副模样,厉声对贺远岑吼道:“你妈有心脏病,做过手术,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小子良心怎么过得去!”
林妈拿来速效救心丸给贺老太太吃下。
救护车来的很快。
贺老太太被担架抬走的时候,似乎还痛苦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