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们之间再有什么误会,二是怕他因为这件事,做出什么对温子安不利的事情。
时羡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贺严的变化。
可他只是垂眸看着自己。
良久,才闭了闭眼,缓缓吐出几个字,“爷爷病了。”
贺严眼尾泛红,忍了几忍,才压下心头那一抹酸涩。
“什么?”
时羡微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贺严掩下眼底的泪水,睁开了双眸,“脑癌,医生说,也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
咚——
时羡心口突然空了一下。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前落了下去,想抓,却抓了个空。
“爷爷说,他最后的时间不想在医院度过,他想回家,和奶奶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陪着奶奶,他说,他舍不得。”
贺严想起贺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接受自己病情后,露出地那一抹苦笑。
鼻头就像被人用拳头打了一下,酸的很。
忽然,他将时羡抱在了怀里。
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覆上她的腰身。
虽然抱的用力,却还是预留出了她小腹的位置。
怕伤了她,伤了孩子。
也是在那时,贺严想明白了。
无论一个人有多少家财,他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最舍不得的永远不是银行保险箱里的那张红纸。
如果有一天,只能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那么绝对不会有人想看银行卡上的那串数字。
而是自己这一生,最牵挂,最舍不得,最放不下的人。
与他而言,时羡就是这个人。
所以他后悔极了。
后悔今天在茶餐厅门口做的一切。
真到了生死面前,那些事情又算的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