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王爷呢?”
夏婧瞄了一眼车帘,吓得阿奴将车帘拉紧,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车内的谦王一听夏婧的声音,腾地坐了起来,不复刚才要死不活的模样,肥胖的身子灵活的下了榻,挥手示意婢女退到一边去。
婢女见谦王紧张的神情,低下头一声不吭的退到距离谦王最远的角落里当隐形人。
阿奴不动声色的挡在夏婧面前,笑了笑:“王爷颠簸一路,刚睡着。”
夏婧了然的点了点头:“既然他在睡觉,那我便不打扰他了,让他继续睡吧。”
说罢,转身之际,一鞭子抽在了王驾的车壁上。
随着‘啪’的一声,阿奴挡在车帘后面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坐在里面的谦王同样不可避免的吓了一跳。
心里暗骂自己当初瞎了眼,找回来这么个母夜叉!
这时,曾严和侍卫长匆匆起来。
曾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王妃,您找老奴?”
夏婧纳罕的看他满头大汗,“你这是在忙什么?”
外面刮着大风,又是阴天,很凉快。
“回王妃,老奴正准备安排人卸马车,安营扎寨,然后埋锅造饭。”曾严稍站直了身子,感受一下风中的凉意。
夏婧瞥了眼身旁的王驾,说道:“不用卸马车,安排整装重新出发。”
曾严看了眼侍卫长,了然一笑:“王妃是怕今晚下雨,淋湿了马车上的物资?”
“嗯,这儿离雁城没有多远了,大家再坚持下,连夜赶路争取下雨前到达雁城。”夏婧微微蹙起眉心,只希望这场雨别这么快落下来。
“可是,王爷”侍卫长想说王爷累得身子骨快散架了。
夏婧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王爷睡着了,说不定等他醒来,我们已经到达雁城了。”
王驾内正襟危坐的谦王:“.”
侍卫长:“.”
其实他也想趁着下雨前赶到雁城,维护王爷的话还是别说了,反正最终王爷也拗不过王妃。
曾严眼底闪过笑意,“那老奴这就让他们准备准备继续赶路。”
没过多久,队伍又动了起来,而且速度明显加快了。
等夜幕降下来,队伍燃起了火把,加上夜风猎猎,远远看去就如一条火龙。
火龙舔着火舌,如张牙舞爪的凶兽,稍不小心就怕火舌将物资或头发点燃了。
大家饿了就啃干粮,噎着了就喝水,随着风越来越大,大家都知道风急雨骤,这是快下雨的节奏。
到了子时,夏婧实在是在马车内呆不住了,她骑上马,感受着空气中的水气,一向风轻云淡的脸上也浮现一丝急色。
“母妃,您看,那就是雁城。”
就在夏婧快耐不住,准备传令让大家就地扎营时,李承睦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指着前方山脚下的火光,说道:“听说雁城坐落在雁山脚下,果然没错!”
夏婧看着山脚下的火光,精神一振:“大家注意脚下,马车稳住,别冲下路坝了。曾严你负责载货的马车,侍卫长让侍卫们顾全整个队伍,然后再派两个人骑马先赶去城门口,和守城的官兵先沟通好,等我们到了就能进城。大家争取雨落下来前找到客栈住下来。”
“是,王妃,我们这就去安排!”侍卫长和曾严应下,转身就去忙碌了。
目的地就在眼前,大家疲惫不堪的身子像打了鸡血一样,流失的力气又回来了。
特别是队伍中那些没马车坐的奴仆,本就像灌了铅的双腿,这会又像来了劲。
到了城里就有热饭热汤吃,还有通铺供他们躺下休息,比这荒郊野外强百倍。
加油!
咬咬牙就到了!
雁城县令正趴在小妾的肚皮上驰骋,听到管家来报,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他匆匆的披了个亵衣打开房门,“你说什么?谦王来了?他在哪?快快带我去迎接!”
说着,便不管不顾的往外冲去。
管家知道他误会了,提着灯笼忙不迭的跟了上去,“大人,大人,您先去前院换上官袍,谦王的队伍还要等会才到,时间上还来得及,您别急!慢点啊,别摔了!”
他的话刚落,县令就像踢到什么东西,踉跄两步摔倒在地。
“嘶!”
管家拍了一下自己的乌鸦嘴,连忙上前去搀扶,“大人,您没事吧?”
县令推开他,“嘶!手搓破点皮,没事,我们赶紧去前院。”
说罢,县令爬起来又往前院疾走。
管家这次不敢怠慢,错开一步将灯笼举到县令的身旁为他照路。
等县衙一众大小官员到达城门口,谦王府的队伍距离城门只有几里路了。
县令明显松了口气,还好赶来及时。